["曾浩龍搓著手,咬著牙關不斷地踱來踱去。
Jenny垂下頭站著,聲音發抖的對我說:“對不起,盼盼,我也是剛知道。”
我的眼角一下酸澀,我睜著眼睛問曾浩龍:“那麼你呢?浩龍哥?你天天跟他在一起,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盼盼,對不起,我,我沒料到他會這樣,那個趙心雨是突然冒出來的生活特助,因為他原來的男特助大海一直滯留在台北嘛,這事情就變成這樣了。”曾浩龍的聲音越說越小。
是的,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我淚如雨下,我的確曾想過會有這麼一天的來臨,那時我對自己說,淩笙輝若要變心,就如天要下雨那樣,防不勝防!避無可避!
沒料到,一想成讖。
“走吧,先離開這裏再說。”曾浩龍一跺腳,跟Jenny合力把我塞進車子後座,他親自駕車送我們去酒店。
一路上,Jenny將我抱在懷裏,我痛哭失聲,抓著她的衣服嗷嗷的哭。
我真的很害怕會失去淩笙輝,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即使當年我目睹邰正源一家四口一夜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也沒像現在這般的恐懼過。
也許是我的悲傷樣子嚇到了曾家兩兄妹,他們陪在我身邊說盡好話,Jenny更不敢讓我獨自一人睡一間房,她非要留下來跟我睡一起。
我大哭過後,人其實是輕鬆了,隻是腦子仍處於一堆漿糊的狀態,許久沒有恢複過來。
進了房間之後我什麼都沒做,什麼話都不說,等曾浩龍走後就倒進床裏背對Jenny側臥,眼睛是閉著的卻睡不著。
到我能夠清晰的聽見Jenny均勻的呼吸聲時,我才算回過神來,動動麻痹的四肢,進浴室裏開了溫水進缸裏泡澡。
感官功能恢複,思維開始活躍,我分析起在醫院裏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會麵。
驚心動魄的人隻有我一個……其他人視我如無物……冷漠的淩笙輝……我的心再次疼痛。
可是再疼痛,思維這東西也停不下來,它會想像,不停歇的去想像。
我快要瘋了我深呼吸,試圖壓製感性的東西去理性分析。
若是淩笙輝真的變心了我該怎麼辦?
恨他?對,我恨他!我現在真的恨他!給我那樣的深愛,他卻抽身說不愛就不愛了,我能不恨他嗎?!
所以,我要報複他?徹底加入韓昌盛他們去報複他?我得不到他,那個趙心雨也別想得到他?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天人交戰。我現在恨他,可我還是愛他淩笙輝,我不想看他死,即使他不愛我了,也不願意看到他死。
我對我自己說過什麼了?我要用我的餘生去愛他,愛他淩笙輝!我能食言嗎?我能欺騙自己嗎?
我抱著自己又嗚嗚的哭起來,我太脆弱了,遇到一丁點事就哭成這樣,還怎麼辦大事?
哭夠了,我回房間睡下,一直流淚到天明。
上午起來,我大大方方地紅腫著眼睛麵對Jenny:“姐,能不能讓浩龍哥再幫我聯係一下淩笙輝?我想找他徹底談一次。”
Jenny心疼的看著我,一疊連聲說:“好,好,我馬上打給他。”
Jenny替我打完電話後,曾浩龍很快來到我們房間,他看我一眼隨即皺眉,可他沒有說話,當著我的麵就拿手機撥號。
對方接通了,他大聲說:“轉給淩笙輝聽。”
我一直盯著曾浩龍,好像是對方說了什麼,曾浩龍的太陽穴暴抽了幾下,他嘴角一挑,怒喝過去:“我是曾浩龍!你馬上轉給淩笙輝聽!!”
等了半分鍾,曾浩龍像是聽到了淩笙輝的聲音,匆匆對對方說:“等等,我家盼盼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