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碰到喬一銘,他問:“聖遠那邊的離職手續辦好了?”
安玫點頭答:“嗯,辦好了。”
喬一銘的臉上露出微笑,點頭道:“那很好,現在就安心在這裏上班吧。”
安心在這裏上班?
聽著這話,安玫心裏的滋味不好說。
在前男友手下工作,有幾個能安心的。
就算她是一個特例,也確實,現在的她確實可以坦然地麵對喬一銘。
可是,就算她坦然了,人家喬一銘的現任不一定認為她坦然了,不一定會放過她。
所以,安玫心裏想著,或許,她在這裏幹不了多久,安不安心有何妨。
……
下午下班的時候,安玫沒想到會遇到喬一銘。
本來,她是特意拖了一段時間後才下班的。
目的就是為了避免遇上喬一銘。
畢竟,他倆住同一小區,遇上了,不打招呼不好。
打了招呼,總不能去一地方,兩人卻不說話,一前一後分開走吧。
喬一銘的公司離他們居住的地方很近,安玫沒有開車,她也知道,喬一鉻也是不開車上班的。
兩人都是步行上班,步行下班,除非特殊情況,比如晚上有應酬需要外出,或者有短程公差等。
看到他站在公司門口,安玫想裝作沒看見,準備繞道。
他卻叫住了她。
他叫她,“阿玫……”
和大學時一樣叫她阿玫,可感覺卻不一樣。
大學時,他從不在有旁人和公共場合這樣叫她,隻在隻有他兩人的時候,才叫她阿玫,而且,聲音往往不大。
或者,在她有意撩他不放的時候,他放下身段求她放過時,才會喊她的名字說:“阿玫,別鬧了。”
聲音也不會很大,低低的。
有時候雖然假裝沉著臉,但柔軟低沉的聲音,往往泄露了他對她所有的包容,寵溺和膩愛。
所以,即使他用慍怒的眼睛看著她,她也從來沒有怕過他。
即使是,在認識他之初,他們之間並不熟時,她在他麵前,也是無所顧忌過。
即使那時,她認為他並不待見她,甚至有時候嫌棄她,煩她,她也認為,他是她可以追逐和欺負逗樂的對象。
他不像另外的那個某人。
他清淡,但不冷。
他俊雅,且不凜。
他含蓄低調,但絕不冷漠。
給她麵善,和煦,溫暖的感覺。
總之,讓她覺得此人很親切,隨和,可以任她胡攪蠻纏。
雖然,他表麵上的態度是拒她於千裏之外。
但她覺得,他拒人千裏之外的態度很可笑。
所以,她才對他堅持不懈地窮追猛打。
以至於,她和他之間的故事,回憶起來,笑梗多於浪漫,溫暖多於感動。
可是,愛情,不應該是浪漫和感動的嗎?
回想起來,他確實沒有做過幾件讓她滿臉嬌羞的浪漫的事。
也沒有像其她女孩的男友那樣,做過幾件讓她感動得淚流滿麵的事。
他唯一讓她心動的時刻,就是每次叫她,“阿玫……”
突然地一聲,低沉柔軟得像從他心底裏叫出來的一樣。
每每讓她耳熱心跳一回。
或者假裝慍怒的一聲,“阿玫,別鬧……”
臉色是慍怒的,眼神卻柔光蕩漾,讓她心跳不止。
然而今天,他卻是當著很多人,大聲地喊她,“阿玫……”
雖然是熟悉的稱呼,卻是陌生的感覺。
沒有以前讓她心動的感覺。
所以,在這一刹那間,她突然失去了對喬一銘過去的懷念。
似乎他就是她剛剛認識的一個新同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