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喬一聲冷笑:“笨蛋,我從來就沒有效忠過你,非但我,你殺戮成性,你身邊又有幾人是真的為你買命呢。”
“你好大的膽子!”夏和楚喊道。昀喬冷哼一聲,沒再理他。專心對付著眼前的敵人。可是敵人卻越殺越多,身上已經有了幾處刀傷了。
“拿弓來!”夏和楚命令道。他搭著弓對昀喬道:“你現在跪下求我,我便饒了你!”
“你做夢,剛愎自用活該那麼多人利用你,被人騙成這樣還不自知。除了殺人,你還會做什麼?怎麼還不殺我麼?”
夏和楚怒目圓睜:“你說什麼!我看你是找死!”驟然間,他三箭連發,道道連環,直奔昀喬麵門而來,昀喬仰身側翻避過先頭兩箭,可第三箭才是真正的殺招,卻是無論如何也避不過了。夏和楚射箭之術相當了得,那第三箭如神龍呼嘯,朝著昀喬眉心直射而來,昀喬暗道:我命休矣!
唰!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支銀羽如裂空的閃電緊隨那第三支箭,快,那是穿破時空的速度,恍如流星一般帶著火光的衝刺,一步,半步,嚓!就在最後的一瞬,銀羽箭逐上了第三支箭的箭尾,微微勾待,那第三支箭便擦著昀喬眉角劃過,兩箭雙雙墜地,一滴血淚自昀喬左臉蜿蜒下落。嗒,的一聲,昀喬的血淚滴在刀麵上,眾人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色驚訝的朝右邊望了過去。隻見戰馬將行雙足而立,猶如蛟龍出海,咆哮九天。
待它四蹄著地,人們方看清馬上之人,一身月白寬袍,墨發肆意飛揚,華光如練,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恍然間映亮了整個天際,宛如天神降臨睥睨九州。眾人望著他都驚異的呆住了,連昀喬也不禁一臉訝然。他右手執了一把銀弓,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弓身,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道:“看夠了麼?”那些士兵回過神來,頓時舉著長矛攻了過來,他銀弓一擲便擊倒了一片。
將行順勢踏著那些人的身體奔騰而過,眾人這才見識了了什麼才算是神駒,四蹄如飛,淩空而過,如隕石過天一般咆哮直擊,被他擦身而過都如沾染了烈火一般,渾身滾燙,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士兵們被瞬間擊潰,不由自主的紛紛避讓。
一人一馬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穿了過去,李倘搖搖伸出左手,不過一眨眼間便到了昀喬麵前,對昀喬道:“上馬!”昀喬不再遲疑,將左手交在他手裏,兩手緊緊相握,李倘一個用力,昀喬飛身一躍坐到了馬背上,隻聽他喝道:“咱們走!”昀喬隻單臂環住他。
身後的無數的箭羽飛射過來,卻都不及將行的速度,李倘一夾馬腹,將行全身的肌肉都動了起來,猛然間發力,一個顛簸,昀喬不由前撲,雙臂緊緊環在了李倘腰間,李倘嘴角不由自主的一咧,卻沒有出聲。隻見將行淩空飛躍,直接越過了那道圍牆,所有人馬望塵莫及。昀喬以內力傳音喊來:“殺皇甫奢的主謀另有其他,我不甘淪人棋子,你好自為之。”
夏和楚麵色鐵青,狠狠摔下手中的弓,大聲喊道:“守住所有關卡,一定要給我抓住這對狗男女!生死不論。”
李倘一路向南策馬狂奔,昀喬稍有鬆手之意,將行就會劇烈顛簸,害的她不得不一路緊緊抱著李倘。路上昀喬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在衛海王府李倘一直都是按昀喬的意思行事,如今昀喬自然也十分尊重李倘的意見。
“我暴露的事三殿下還不知道,要先問過他的意思才好動手。”李倘邊騎邊道。
昀喬看著李倘的背影,這個慕容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讓李倘對他如此死心塌地,將眼線安插到衛海王的身邊麵都沒露便導演了這樣一出好戲,想起當年尹天洛對他的評價不禁好奇更盛。還有李倘,當年西陵家各地的門客網羅來的公文密報,有一些都是經過昀喬手裏整理好交給西陵鴻的,所以她對皇圖上下許多情報比一般的朝臣還要了解許多,可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慕容泱手下何時有了李倘這樣一號人。
不過昀喬仍舊沒有說出自己的疑問,因為她心裏一直有一個荒誕大膽的想法,如果真的如她猜測的一般,西陵家覆滅和璟帝有扯不斷的關係,那他就是自己仇人的兒子……他們午夜從衛海王府出來一路逃出了翰都,好不容易才甩開了後麵的追兵直到天空隱隱泛白才停下,找到了一間破廟休息。
李倘燃了一堆火取暖,昀喬喂飽了將行坐在一邊上藥,一時間兩人都是默默無語。將行吃飽了十分自覺地靠著火堆在昀喬旁邊站著準備睡覺,還頗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李倘,昀喬拍了拍它,它才安心的閉上眼。
李倘挑著火平靜的道:“相國案中受到牽連被發配的人一個月前已經從大華出發了。如今我們是往東折返大華去安葬相爺屍骨,還是向南去救被發配的西陵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