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老管家並不相信。他覺得,夏夫人肯定是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輕。夏迎春不是她的女兒,又能是誰的女兒呢?什麼是二夫人生的啊,如果真的是二夫人生的,夏迎春又怎麼會在夏夫人身邊那麼多年,享盡了榮華富貴呢?
“我要去找那個賤人,我要去找她……”她的神誌有些不清了,目光格外淩厲,直接向二夫人的墳墓方向奔去。
她的步伐有些不穩,踉踉蹌蹌,似乎馬上就要摔倒。
“小心點,夫人!”老管家見了,隻能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她上哪裏去找二夫人呢?即使找到了,那也隻不過是一座小小的墳墓罷了。麵對一座墳墓,她又能問得出什麼呢?而且,他覺得夏迎春不是夏夫人所生的這個說法太可笑了,養了那麼多年的女兒,又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呢?可是,不管他怎麼懷疑,怎麼不相信夏夫人的話,他都跟了上去,生怕現在神誌不清的她出什麼意外。
改遷後,二夫人的墳極遠,而且非常隱秘。在一個小小的山穀內,有著一座微微隆起的小丘,旁邊栽著一棵極為粗壯的槐樹。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沒有人會留間那個微微隆起的小丘,隻不過以為是個小土包罷了。可是,那的的確確就是二夫人的墳墓,夏夫人故意將它弄的比較平整,生怕被鍾無豔發現。如果不是夏夫人認的那棵樹的話,相信這裏遲早會被人給遺忘的。
“賤人,你這個賤人!”夏夫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惡狠狠地罵道,“為什麼要偷走我的女兒?為什麼你要把你的孽種讓我來撫養?你這個賤人,你有此報應,也是理所應當的!”
她並不解氣,一邊罵著,一邊胡亂拾起石頭,惡狠狠地向那墳墓扔去。
“你給我出來,給我出來……”夏夫人瘋狂地吼道,“你以為你躲在裏麵不出來,這件事情就了結了嗎?快給我滾出來,我非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她的確瘋了,瘋到想要讓二夫人出來和她對質。二夫人早已經香消玉殞多年,已經化成一副白骨,即使有著再多的恩怨,她也沒力氣出來和夏夫人爭什麼了。不過,所有人都小瞧了那個不聲不響的二夫人,她似乎什麼也沒有做,不過隻做了一件事,就足以讓夏夫人精神崩潰了。
沒錯,夏離春的確是夏夫人所生的。當日,夏夫人昏迷後,夏家亂成一團。而剛產下夏迎春的二夫人那裏,卻冷冷清清,無人問津。一股強烈的恨意頓時湧上了心頭,她發誓要報複那個女人,發誓要讓自己的女兒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要惡狠狠地折磨夏夫人生下的那個女兒!於是,她趁亂悄悄調換了嬰兒。從此,夏離春便跟著她,過著極為清苦的日子。
每當看到夏離春被夏迎春欺負的時候,二夫人心中那股強烈的快感,讓她幾乎失聲尖叫起來。一直以來,隻是自己受氣,想不到如今自己的女兒也可以欺負那個女人的女兒了,這讓二夫人欣喜若狂!她們的日子過的越苦,二夫人就越開心。所以,她從未伸手幫助夏離春做過點什麼,即使那雙小手被凍的又紅又腫,即使被人罵的體無完膚!
仇恨,如一條毒蛇,吞噬了二夫人原本的純真和善良。以前,她是個極為純潔極為無邪的女孩,也正是這一點,迷住了夏太師。可是,她變了,她變得極為殘忍,雖然不能對付夏夫人,可是她卻能淩辱一個比她更為弱小的夏離春!
“夫人!”老管家連忙扶著她,勸道,“二夫人早已經死了啊……”
“死了也得還我的女兒……”夏夫人淚如雨下,無力地癱倒在地,哭成了淚人,“我的離春,我的離春……我的離春不認我了……”
老管家也隱約聽出了個大概,不過這種事情似乎有些荒誕無稽,他並不敢相信。他不相信,那個看起來猶如百合花一樣的二夫人,又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呢?不過他也隱約覺得,夏迎春和夏夫人並不像,倒是鍾無豔和夏夫人頗為相像。
“回去吧,回去吧……”老管家隻能勸道,“如果說鍾無豔就是夏離春的話,那麼我們還有機會啊!不管她認不認您,隻要您對她好,她都會看在眼裏的。她人那麼好,又有什麼理由不認親娘呢?”
聽了老管家的話,夏夫人的心情這才漸漸平複了一些。不過,她依舊哭著,神誌依舊不清。二夫人這一招,的確致命,將夏夫人傷的體無完膚。如果她在九泉之下有知,肯定會笑的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