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滴血驗親之後,晏嬰和馮婆婆見那老農夫醒了,都沒有理會那老農夫,轉身到了外麵。他們實在受不了那老農夫的目光,好像見了鬼似的,驚恐萬狀。
“咦,怎麼拿的這隻碗?”老農夫看著床頭上的那隻碗,驚愕地想,“這可是我昨天盛過白礬的啊!我以前隱隱聽說過,水裏若加了白礬的話,就算是兩個毫不相幹的人的血,也能相溶的!”
當年,他可是親眼看著夏夫人逼夏離春滴血驗親的。當她看到夏離春和夏太師的血相溶之後,一口咬定水了加了白礬。所以,這件事情,在這老農夫的印象中非常深刻。
“難道,她不是我的女兒?”老農夫疑惑地抬起了頭,心中胡亂地想。
他仔細想著,他的女兒的皮膚應該非常黑的,雖然他並沒有細看清楚鍾無豔的容貌,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的皮膚極為白皙。而且,他的女兒眼睛長的酷似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是鍾無豔的那雙大眼睛,猶如一泓秋水,清澈見底,極為美麗。
“不是……”老農夫心中暗暗地想,“我不管!即使不是我的女兒,我也得認!否則的話,我這後半生可怎麼辦呢?”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老農夫決定,認下這個女兒,即使她非常醜!隻要能給他養老送終,他並不介意認個比鬼還要醜三分的女人當女兒。他絲毫沒有想過,自己的親生女兒到底在何方,更沒有想過,鍾無豔的親生父母,是否在苦苦尋找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呢!
“你應該姓夏呢!”老農夫坐在一張椅子上,微微閉著眼睛,讓馮婆婆搖著一柄扇子替自己扇風,大模大樣地說,“以後可得改過來啊!”
雖然已經是夏天了,不過山上並不熱,清風陣陣,可是這老農夫還是讓馮婆婆搖著扇子,以顯自己的威風。他從一出生開始,便是夏家的奴仆,如今終於有了仆人了,自然要擺一擺老太爺的架子了。至於他原來姓什麼,並沒有人知道,他隻不過是夏家的家奴而己,早已經忘記了原來的姓氏。
鍾無豔在削著桃子,將桃子切成薄片,放到了老農夫麵前。
自從認下了這個爹後,鍾無豔便一直照顧著他。那老農夫不再動一下鋤頭,都是她和晏嬰來打理那片桃林。馮婆婆在鍾家時便是廚娘,所以現在所有的飯菜,全是她一人來負責。
“姓夏?”王美人聽了,笑道,“原來姐姐姓夏啊!”
此時,王美人早已經知道了鍾無豔和這老農夫的關係。這段日子,鍾無豔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不過並不能讓把她心中的結打開。
王美人有孕在身,而且以前又沒幹過粗活,所以她便整天陪那老農夫閑聊。在所有人中間,老農夫最喜歡的就是她了。王美人年輕貌美,看起來就比那三個醜八怪舒服,而且她嘴又甜,哄的那老農夫極為開心。
“怪不得不對付夏迎春呢,原來她是夏家家奴的女兒!”王美人心中冷笑著,暗暗地想,“鍾無豔啊鍾無豔,你的身份可是越來越卑賤了啊!家奴的女兒,還不如個野孩子呢!”
王美人的身份雖然不及夏迎春尊貴,可是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自幼嬌生慣養的。若鍾無豔肯幫她收拾夏迎春的話,她還會對她感激涕零的。可是如今隻不過是安排自己住在這茅草屋裏,她心中的怨氣自然非常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