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迎春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大聲喊道:“宣太醫,快宣太醫!”
原以來胎已經穩固了,可是她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無比堅強的胎兒,居然此時出了問題。
水月宮頓時亂成一團,雞飛狗跳。
“怎麼會這樣?”夏夫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此時就算她的心理素質再好,也無法平靜下來了。
屋內,夏迎春的慘叫聲越來越大,所有人的臉上,都籠罩著一層陰霾。
“真是沒用的東西!”她心中暗暗罵道,“萬一這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看你以後怎麼辦?你拿什麼來和後宮的那些女人爭呢?”
在後宮,有了兒子,才等於有了靠山。而這一次,是夏迎春最後一次機會了,她的身體本來就受過重創,如果這個孩子再保不住的話,那麼她以後所有爭寵之心,都得放下了。
“通知大王了沒有?”她問迎麵走來的一小宮女。
那小宮女連忙說:“大王在接見楚國使節,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聽陳公公說大王臉色不好,最好不要打擾。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得等楚國使節走了再說。”
最近,楚國蠢蠢欲動,對齊國極為不恭。而且,秦國等國也隔三差五挑釁,它們好像約好了似的,將所有火力對準了齊國,幸虧有信陽君和孫臏等相助,田辟疆的陣腳還不至於大亂。
過了好長時間,王太醫這才匆匆走了出來。隻見他滿頭大汗,臉色蒼白。
“怎麼樣?”夏夫人連忙衝上前去,顧不得許多,緊張地問。
王太醫看了一眼夏夫人,不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胎本來已經穩固了,隻不過……”
“別廢話那麼多,快說孩子怎麼樣了?”夏夫人臉色極為難看,蒼白的如同天山之巔的皚皚白雪。
那是夏家母女最後一線希望了,她不希望再出任何差池。
王太醫搖搖頭,並沒有說話。
夏夫人見狀,頓時心中一沉,身體重重地顫了一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良久,她並沒有說話,目光冰冷。
“以後……娘娘還能生嗎?”半晌,她才冷冷地問。
王太醫搖搖頭,麵露難色地說:“極品蓮蓬隻有一個,這世上到哪裏再找第二個呢?不過夫人大可以放心,娘娘身體無礙,以後雖然不能生育,不過對她自己的健康並沒有太大影響。”
對夏迎春的身體有沒有影響,夏夫人並不太在乎。這個女兒,她淡泊的很。她有時候都不明白,那果真是她的女兒嗎?為什麼自己看到她的時候,卻不如看到鍾無豔親切呢?
夏迎春的慘叫聲越來越大,那淒厲的叫聲,連王太醫聽了都膽戰心驚。那些膽小的小宮女們聽了,臉色都變了,不敢靠前。
產婆兩手全是鮮血,匆匆從屋內走了出來,一臉緊張:“不好呢,死胎下不來啊!”
王太醫聽了,顧不上多說什麼,連忙提筆開了藥方,交給了小宮女:“快去煎藥!”
他剛將藥方交給小宮女,另一個產婆也跑了出來,渾身血淋淋的:“煎藥來不及了!娘娘大出血,情況不好啊!”
夏迎春鬼哭狼嚎般的叫著,那慘叫聲,似乎比上次流產更為淒愴。
王太醫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他連忙走了進去。
夏夫人一咬牙,也走了進去。
隻見夏迎春如同血人般,躺在那張精美的大床上。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極為憔悴。
“別怕,迎春!”夏夫人緊緊握著夏迎春的手,安慰道,“沒事的!”
“我快要死了……”夏迎春哭著說,“我真的快要死了……”
她的情況有些不大好,鮮血如小溪般,怎麼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