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男人會喜歡一條死魚。”
唐紀修的暗諷,她自然明了,畢竟男女之事,講究一個和諧。
“是呀,我現在的確行動不便。”
齊燦燦抬眸對上了唐紀修冷漠的雙眸,故作輕浮地燦然一笑。
“但是,隻要他能動就行了。”
她看著唐紀修愈發暗沉的眸光,心裏竟泛起一絲興奮,她甚少違背他的意願,他應該挺生氣,在他眼裏,齊燦燦是個身嬌體軟,不哭不鬧十分敬業的情婦。
隻是這個情婦卻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自己的思想。
“齊燦燦,我早就說過,你不要自作聰明。”
“謝謝三哥的忠告。”
齊燦燦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將頭埋在了枕間。
她這受限於人的一生,她隻承認一件事是自作聰明,那就是試圖讓唐紀修愛上自己。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我回去。”
唐紀修的語氣帶著一絲慍怒。
“你……”
他還未把話說完,袁聞芮便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
因為現實,齊燦燦學會了妥協,她就靜靜地,不帶一絲情緒,看著袁聞芮與唐紀修相擁離去,時至今日,她一點都感覺不到難過。
她傾盡所有,不抵別人輕輕一笑。
“三哥,聞芮,一路順風。”
對著他們的背影,齊燦燦輕輕地吐出一串字,帶著嘶啞和顫抖,像是用盡了自己一身的力氣。
齊燦燦是真心的,那種得不到想毀滅的愛,早在袁聞芮出現的那一刻消失了。
唐紀修曾讓她對未來有所期待,但卻完全沒有可能出現在她的未來。
比起死纏爛打,唐紀修會更喜歡她的知難而退,她明白,即使她不擇手段留在了他的身邊,換來的也不會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不配。
敢愛敢恨的齊燦燦,天真無邪的齊燦燦。早在十六年前的大火中被燒死了,帶著遺憾,帶著家族的仇恨。
這便是活下來的代價。
吳靖再次回到病房,看著齊燦燦空洞無神的雙眼,不由催促身側的醫生。
“醫生,你快看看她啊。”
齊燦燦昏迷的時候,吳靖算是全程看著醫生為她縫合傷口的,也許她自己也忘了,昏迷之際,她苦苦哀求醫生盡量不要留下任何傷疤。
開始吳靖隻以為是女孩子愛美,可看到她落魄的神情,他竟莫名地覺著齊燦燦並非表麵活得那麼光鮮。
醫生麵帶微笑地詢問了齊燦燦一些簡單的問題,轉而拍了拍吳靖的肩。
“不用太緊張,大概是受到了驚嚇,好好休養。”
聽到醫生的話,他才算放心下來。旋即特別貼心地在水杯上插了跟吸管,遞至齊燦燦的嘴邊。
“燦姐,渴嗎?”
“不渴。”
齊燦燦拒絕了吳靖的好意,又將腦袋埋到了枕頭裏。
半響後,她抬眸特別認真地問了一句。
“吳靖,你願意一直跟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