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番外二(2 / 3)

他弟弟妹妹放暑假、寒假回家,也是最我難熬的日子。他父母的工資除了簡單清淡生活,哪夠一大家人的生活?我便除了付房租、坐公交,中餐在公司吃,晚上我吃了最便宜的饅頭、包子,甚至連早餐都省了。

我做這些,隻希望向明珍惜我,一輩子對我不離不棄。待他事業有成,依然如此的待我,我就心滿意足。

他的弟弟妹妹們,讓我費神的是上高中、讀大學的人了,理應為家裏減輕負擔,而不是整天呆在家無所事事。擁有長相優越的哥哥,當然弟弟妹妹也差不到哪裏去,長相的優越對找工作,就像一塊敲門磚。

我試探著對他的弟弟妹妹們說,要他們出去在假期期間工作,為家裏減輕負擔,沒想到得到他們的反感,妹妹瞪著我要我滾出她家,認為像她那樣的美女,怎麼可能出去做著低賤的兼職,隻有等她考上大學,去最有實力的公司,才能顯現出她的實力和魅力,弟弟就更不用說了。

整天對著電腦玩遊戲,絲毫不認為他的家是何等的貧窮?需要男子漢來支撐。向明的妹妹如此罵我,我心裏肯定難受,向明的父母並沒做太多的解釋,更沒要向明的妹妹給我道歉,隻要我不要太計較。

我氣急但又不好發作,一種難以說出的感覺湧上心頭。好似他們家對別人的付出都是覺得理所當然,無所謂。

向明知道此事後,在電話裏連聲對我道歉,說等他回家後好生教訓他不知好歹的妹妹。仿佛所有的委屈聽到他的聲音後,一切化為烏有。我並安慰著他說,‘小孩子不懂事,沒事的。’

其實我更多的是想到以後,我和他向明在一起,必須要得到他家人的認可。我再次去他家的時候,他的妹妹更加肆無忌憚的罵我,弟弟用著一副仇視的目光對我,他的父母並沒有太多的言語對我,收下他們滿意的東西就是得到滿意,無非是為了身體健康的藥,和他們的生活費,還有家裏需要零碎的東西。

我碰一鼻子灰的離去,在路上開始我連篇的幻想。難道他的父母就看不到的辛苦?我日漸憔悴的精神?連最為簡單的客套話都說不出口嗎?那麼我所做的一切在他們眼中是理所當然?

周末未等我下班回來,向明便已圍上圍裙,為了我做著可口的飯菜,等著我回來。開門的刹那我便聞到飄香四溢的飯菜,他展開雙臂等著我‘投懷送抱’,而後和我做著情人間的親吻。這刻我又忘了我的付出在他們家是得不到一點認可的,被向明的懷抱、熱情開始暈頭轉向。

就這樣過著清苦的日子,我雖勞累,卻認為值得,因為我愛向明。

可是一緩我從少女到了該出嫁的年紀,我試探著對向明說我年紀大了,該結婚了,而向明總是說他事業不夠成功,不能給我最好的生活,閃爍其詞的推繞。他的閃爍其詞就如當公司裏的同事,領導問我向明是那家財團的公子一樣,我的回答和他此刻的回答一樣,閃爍其詞。我開始心慌、害怕。

我沒有少女時的單純,多了一點點理智。開始試問向明在哪裏工作,做什麼?身邊有哪些朋友?他卻暴跳如雷,摔門而去,認為我不信任他。談了八年的戀愛,難道連自己的戀人在哪裏工作都不能了解嗎?我對他家的付出他看不到?

他的消失讓我害怕,電話打不通,連個音信也找不到。去他家他父母隻有見到我帶來的東西感興趣,露出久違的笑容,別的一概免談。

流著眼淚慢走回我租的房子,回到家已是夜深人靜。我抱著雙腿痛哭,可奈我怎麼樣的哭泣,都沒有人理會哀傷欲絕的我,我瘋狂的打向明的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我摔破手機,不再去看他的父母,不多日後,伸手問我要生活費的向家弟弟妹妹,我冷笑,問他們是誰?

上班工作的他們真當我是提款機,可我真的就那麼好要錢?不出所以然,向明來找我,問我怎麼不管他的父母和弟弟妹妹?

我第一次學會了反駁,反問他‘你的弟弟妹妹和父母憑什麼我來管?’他啞口無言,似乎已經習慣了我的乖順和對他家的照顧。我以為這次他和我會徹底的反目成仇,沒想到的是,他對我嗬護有加,對我道歉,說他最近很忙,這筆生意決定他的以後,一旦成功,以後他和我再也不用過窮苦的日子。

我半信半疑,再次傻不拉唧的為他家付出,付出與以往不同,我讓他的父母知道我的重要,不是一味的隻知道付出而是要懂得回報。

向明的媽媽板著臉問我,怎麼不給他兒子和女兒錢?我八年多的忍讓在這刻爆發,反問著向明的媽媽,‘你上班的兒子和女兒隻能靠哥哥的女朋友來養活?難道你兒子和女兒缺胳膊或是斷了腿?還是好吃懶做到了地步?’

他媽媽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叫著我滾出去。我冷笑說道,‘以後別求著我回來,就是一條狗,給它施舍快九年的骨頭,也學會了在主人麵前討好。’

他媽媽欲給我一個掌摑,我一把捏住紅潤、厚實的手臂,而我卻是清瘦如柴。一個推力,他媽媽倒地,猶如潑婦般哀聲叫喊。我俯視牲畜般,冷哼一聲離去。

快九年了,向明第一次不是周末的日子,來到我換了一次又一次便宜的租房這裏。沒有任何言語,上前給我了一個耳光,怒目切齒的罵我‘不知道好歹’。我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寄托,在這一刻全部奔潰。

我看著眼前鬢若刀裁的臉麵,和那高大優雅的身軀,仔仔細細看了一個遍,還是沒有看夠,看清楚。我舉起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向明對我的舉動感到驚奇,疑惑的看著我。

曾經年幼無知的我,因這張勾魂的臉蛋,如王子般的氣勢,讓我在一眼中沉淪。扛起了他殘破的家,用著我瘦弱的身軀去支撐,用著簡短生命的力量去賺錢,去給他的家人當不用付出任何價值的奴才。

用著我的血汗錢去給他的父母看病買藥,添置家具,抵擋人情世故,給他好吃懶做的弟弟妹妹當免費的提款機,直至到現在。眼前的男人又當我是什麼?快九年的時間,我連他工作單位都不知道在哪裏?

甚至連他做什麼都不知道?對他我一無所獲。我用四個字總結自己,‘蠢鈍如豬’,快到了二十九才知道想這些現實的問題,麵對這些現實的問題。他拿我當什麼?

我冷笑出聲,看著眼前這張令人抓狂卻又令人深陷深淵的男人,我有一種衝動,想挖開他的心看下,到底是紅色還是黑色?

向明看著我異常的反常,沒有以前的柔情,還是用著冷言冷語,我知道他的冷言冷語很正常,九年以前我傻傻的付出不求回報,而這時的我是需要回報的,而且終於表現出一個人該有的情緒與脾氣。

‘楊水下次我不想有這樣的事發生。’向明高大的身軀坐在小巧的沙發上,警告中帶著不容觸犯。不喜歡流淚的我,眼淚瞬間順著臉頰傾瀉而下,我用著簡短的字眼,開始我人生中第一次的開始。

‘滾!’我打開房門,用手指著無心無情又喜歡扮富家公子的向明,第一次我有了惡心想嘔吐的感覺。向明第一次被我如此的羞辱,尤其是我這種把感情當神聖的人,為了感情不計一切的人。向明神情皆是不敢相信,仿佛一副聽錯的樣子。

‘滾!’我再次大罵,這次向明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赫然起身,如王者一樣俯視著我,這次我真的嘔吐出來了,因為他的做作,窮的響叮當,故作的跟財團公子一樣,用著眼神瞟望。

‘不要後悔!’我知道向明說話的意思,他在給我機會,給我最後討好他的機會,也是最後一次求得他感情的機會。

‘一個吃軟飯的男人,還敢威脅別人。準備去某側下家?又去禍害年幼無知的少女?’最終我吐出了心中積攢多年的事實。向明高貴的自尊心終於在乖順、聽話我的麵前受到沉重的打擊,

他高舉的手掌舉在半空,我不會讓他打,以後絕不會讓他在欺負我,我做好視死如歸的樣子,決定與他同歸於盡。可高高的手掌始終不曾下落至我臉上,被垂落的腳步聲打破平靜。他走了,我的心似被刀割一樣的痛。

月末,向明的媽媽厚著臉皮要我給生活費,說著家裏少了一些家用的東西,要我周末送去,最後還囑咐我,向明的爸爸降血壓的藥吃完了,要我周末帶過去。話必,我主動掛了電話,我愛他兒子,並不代表就是不要回報的奴才。

周末我不負承諾的去了向明的家,他媽媽和他爸兩人在飯桌上吃著有魚有肉的飯菜,連我進門都不層睥睨一眼。猛然間我想到我的爸媽,他們拿著不算豐厚的退休金,餐桌上從來舍不得吃肉,省著錢留著給我周末回家加餐。頓時心裏一陣絞痛。

而他們津津有味的吃著魚肉,吃著我的血汗錢,用著一天工作十八個小時以上,賺錢的命錢。然而向家人卻對著他們的恩主不理不睬,我不經好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犯賤,對著好吃懶做、無情無情的家庭希望能用我的誠意打動他們的‘真心’,嗬!卻不知他們是更加的得寸進尺,認為我必須為他家付出。

最終,向明的媽媽給他爸爸夾魚肉的期間,沒有情感的對我說,‘東西放在茶幾上,藥買的是不是進口的降壓藥,上個月給的生活費不夠,這個月要多給二千,最近向明爸爸身體不好,需要補補身子。向明妹妹新交了男朋友,去給他妹妹買幾件漂亮的衣服送去,要去商場買。’

我確定了一點,就算我掏了心給他們,始終也換不回向家人的良心。他們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大步上前,給自己滿滿盛了碗米飯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飯桌前,眼前滿盤的裏脊肉,我的心在滴血,肉我有多久沒有吃了?除了在公司能吃到星點的肉絲,平時我靠著饅頭和最便宜的青菜、蘿卜過日子,他們家呢?

一條紅燒鯽魚,魚肉肥厚,肥大的魯鴨和優質的青菜,還有紫菜蛋湯,他們在吃我的血,我每天吃的什麼?早餐為了省錢,幹脆什麼都不吃,身體虛弱的很,煮點麵條,晚餐吃著準備好的饅頭,方便也節省,充饑到深夜的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