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黑眸定定的望著麵前女子淡漠的黑眸,眉心之處隱藏著幾分少有的薄怒,“我就這麼的令你討厭,甚至讓你不惜揭開那血淋淋的傷痕?”
暮青鶯咬唇,視線落在那灰色的地麵之上,“不是討厭,其實你真的很好,隻不過,做一枚沒有感情的棋子,在被拋棄犧牲的時候,才沒有那麼痛,而掌棋之人更不該有感情,畢竟這樣在犧牲棋子的時候,才不會兩麵為難,痛苦不堪,不是嗎?”原來這才是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在被傷害之後,那顆心也被層層的包裹了起來,不讓它再次的被人傷的體無完膚。
她那樣清清淺淺的聲音,仿佛是看透了世間一切的蒼涼一般,修魚澤的心狠狠的一顫,眸光為。
他忽然覺得有什麼在他的心上狠狠的紮了一下,留下了一道不能愈合的傷口,他放開了手,退後了幾步,望著她的眼神複雜難言,聲音更是有絲絲的滄桑之感。
“鶯兒,你為什麼要這麼的聰明,如果你能再笨一點,也許會活的開心一些,而你身邊的人,也會少去許多的煩惱。”
她的身軀猛的一震,腦海之中有一個畫麵猛的閃過,似乎也有那麼一個人,說讓她笨一些,也許會少許多的傷心事,可是世間的許多事情,不是她不去想就不會明白的,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由自主。
她微微的垂下了頭,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了幾下,修魚澤看不到她的眼神,卻也知道她心底不如她表麵看直心不煩的這麼平靜。
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轉身向床邊走去,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很晚了,早點睡吧。”
深夜總是這麼的寧靜,沒有燭火,隻有清冷的月光,縱使身邊躺了一個人,卻仍然有一股孤寂的感覺從心底不斷的漫延開來,直至侵襲她的全身。
修魚澤已經在清幽園中留宿了五天了,暮青鶯直挺挺的躺著,她還是不習慣身邊多出一個人,一時間,竟然難已經入眠,畢竟身側之人的心思,她猜不透,卻又隱隱覺得他肯定是別有用心。
生活真的是讓人很無耐,明明是躺在一張床上,離的那麼近,卻又感覺那麼遠,想不通的她直接閉上眼睛,連呼吸都跟著變的清淺起來,似乎要羽化而去。
而在他的旁邊的修魚澤同樣沒有睡著,鼻端是屬於身邊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轉身麵對著她,“怎麼,睡不著,還是對我不放心?”
也許是真的很累了,暮青鶯感覺自己現在連開口都覺得累,她一直都知道他並沒有睡著,隻是不願意開口。
對於他這樣的男子,她其實也沒有什麼放心不放心的,畢竟強大如他,如果真的想要做點什麼,她根本就阻止不了不是嗎?
修魚澤見她閉目不語,不禁用手臂支撐起他半邊身子,看著她烏黑的秀發鋪滿了整個枕頭,有些還與他的黑發糾纏到了一起,讓他想起了一個詞,結發夫妻,他不禁再度柔了眼神。
她依然緊閉著眼睛,呼吸清淺,看起來就如同真的睡著了一般,可是他知道她並沒有睡著,“我知道你沒有睡著,既然大家都睡不著,不如就說說話吧。”
暮青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直直的望著滿眼醉人柔光的男子,“丞相,想知道什麼?不防直說。”她現在越不喜歡那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猜來猜去真的很累,她寧願這麼的單刀直入。
修魚澤的嘴角一僵,他沒有想到她會問的這麼直白,“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感覺自己似乎對於你知道的太少了,才會有些一說。”
暮青鶯的眼光緩緩的移開了,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眼底的那一抹蒼涼卻還是被眼快的他給接收到了,“我的事,其實也很平常,並沒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