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眼看著那木桶裏的黑水染黑了整個水池,黑壓壓的蔓延開來。頓時慌了神,縮著脖子就要起身從水池裏站起來。
"坐著。"秦霽寒瞥了眼她的動作,又撇開目光,低沉著聲音命令著。
江暮雪站起來的動作做到一半就卡住了,坐下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
"這是什麼東西?"江暮雪實在受不了這黑壓壓的水池,看著秦霽寒又要倒進來一桶。實在是待不下去了,馬上就起身出水池。
濕透的肚兜直接緊貼著江暮雪的身體,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 她美好的身姿完全暴露無遺。
秦霽寒側著臉並不看她,倒下了最後一桶黑水後,才緩緩的說著,"下去坐著。這是活血化瘀的藥浴。"
江暮雪嫌棄的瞥了眼一池的黑水,猶豫了半天,還是乖乖的又下了水。
泡個藥浴還要一水池!
這種事也隻有她這種土豪才做的出來了。
"別沾水。"秦霽寒背對著她又一次提醒,聲音越發的低沉得沙啞。
江暮雪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感覺奇怪。剛才還耍流氓,現在還要裝正人君子不成?還懂得非禮勿視了!
"知道了。"
聽到她的回答後,秦霽寒就推開房門緩步走了出去,從始至終都沒再看過江暮雪一眼。
江暮雪懶得理他,閉著眼享受藥浴。秦霽寒本來就性情不定,難猜。
秦霽寒站在浴房的門口微微喘氣。他的確高估了自己的自製力。
但如今時機未到,他不想傷到江暮雪。隻有她真正接受他的時候,他才會碰她。
等秦霽寒穩定心神,想回房幫江暮雪準備一件衣裳的時候,正巧看見林何蘭從偏門大步向這邊走來。
林何蘭看見秦霽寒站在浴房門口,臉上一驚,隨即恢複平靜,恭恭敬敬的說道,"屬下有要事稟告小姐。"
秦霽寒並不看她,冷聲回道,"已入深夜。"
林何蘭知道秦霽寒的意思是趕她走。她麵無表情看了眼浴房裏麵通亮的燈,眼裏閃過失望。和秦霽寒微微示意,就轉身離開。
秦霽寒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皺眉。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可信之人。這何蘭不得不防。
秦霽寒撇開目光回房,前腳剛踏進房門,就沉聲叫道,"孤容。"
孤容從夜裏出現,麵無表情,單膝跪地,"屬下在。"
秦霽寒自顧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看似悠閑,問著, "林何蘭今日來找雪兒為了何事,你可知道?"
"她懷疑江風月。"孤容臉上的表情不變,低沉著聲線。
秦霽寒麵色不改,抬眼淡淡的看了眼他,冷笑,"你信何蘭,還是風月?"
孤容沉默一秒,聲音絲毫沒有起伏,回道,"屬下不敢隨意猜測。"
"你信何蘭。"秦霽寒口氣堅定,根本不容他反駁。
孤容低著頭沉默,所有的表情都藏在了他這張不會變化的臉皮下。
"你說雪兒信何蘭還是信風月?"秦霽寒也沒想等到他的回答,又接著問道。
"屬下不知。"孤容仍然低著頭,聲線平坦得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下去吧。"秦霽寒緩緩的從木椅上站起來,一邊冷漠的說著,一邊幫江暮雪隨便拿了件裏衣。
孤容起身,悄無聲息的又再次隱入黑夜中。
等秦霽寒返身回到浴房的時候,江暮雪已經靠在水池邊昏昏欲睡了。稍不注意,便會一頭栽進水裏。
秦霽寒無奈又寵溺的把她從水池裏拉出來,用布裹住她的身體,柔聲說著,"先把衣裳換了,便讓你睡。"
他可沒有信心冷靜的幫她換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