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
她不知道!
接下來響起的聲音是她自己的,暗藏著濃濃的喜悅。
“好,不就是打賭嗎?我和你打,說好了,隻要我能在三個月內證明有人會愛我超過權力與金錢,你就輸了。”
“現在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呢,你別得意,約會對象馬上就會登場的。”
“人家可是中將,要權有權,要錢有錢,這次你輸定了!”
之後是泣不成聲的聲音。
“你早就計劃好的是吧,怎麼我前腳說分手你後腳就過來了?”
“媽的,姐姐就是爛在家裏,也不做一顆被豬拱壞的大白菜。”
再然後是憤憤不平的聲音。
“混蛋,我都說了我姨媽沒走。”
“沒良心的,你就忍心看著我天天為你吐好幾回?每天一看見馬桶就和看見老佛爺似的,抱著老佛爺的大腿就吐了,兒子是你的啊!”
哢嚓——
回憶的聲音到此為止,林曉的雙耳陷入了短暫的失聰之中。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又有絮絮叨叨的聲音響起,不過這一次很清晰,不再是虛幻的,就像是有人在耳邊呢喃一樣。
“林曉,你能不能喘過氣?”
“不能吧,我捏著你鼻子呢!”
林曉鬱悶,這話說的讓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緊接著就感覺鼻子被什麼濕漉漉的東西舔了一下,之後又被類似夾子的東西磕了一下,倒是沒有憋著一口氣舒不出來。
又頓了頓,她突然反應過來了,好家夥,她這是被咬了。
她想睜眼睛看一眼,不過卻沒有分毫的力氣,眼皮很沉重,根本抬不起來,她再一次陷入了昏睡之中,思緒渙散。
這是注射解藥的第七天,蕭謙和已經成了徹徹底底的甩手掌櫃的,公司的事不管不問。
他親自打掃臥室,林曉的衣服都是他手洗的,他會喂流食給她吃,甚至是幫助她上廁所。
微風迎麵,蕭謙和的額頭上出現了細汗。
從花園到臥室的距離有多遠他有些記不清了,隻是覺得好遠,好遠,怎麼還沒有到臥室。
第一次覺得原來莊園這麼大,花園到臥室的距離這麼遠。
衝進客廳,上樓,臥室門隱隱在望。
“林曉怎麼了?”他先一步衝過去問門邊候著的護士。
護士還沒說話,蕭謙和已經越過去進門,帶起了一陣風,吹斷了女仆和何管家問候的聲音。
林曉好像是醒了?
什麼叫好像醒了?
醒了就是醒了,沒醒就是沒醒!
旁人的表情與動作蕭謙和一概看不到,直到走到床前,他的腳步猛地頓住。
這次不會是在做夢吧?
夢裏一次次的抱著林曉,看著她突然睜開眼睛,微微一笑,然後卻又化成流光消失不見。
然後他便會驚醒,摟著旁邊沉睡不醒的人一直睡到天亮。
他不要她變成冰冷的沒有呼吸的屍體,埋入地下漸漸的腐爛,徹底的消失。
哪怕她不在意他,哪怕她離開他,隻要她還活著,隻要他知道她還活著,他就能活下去。
“蕭總裁!”
醫生往後退開好幾步,將身後的人讓出來。
床上的女人半臥著,一頭青絲披在肩上,雙眼裏的目光流動,靜靜的看著他。
蕭謙和的嘴唇動了動,卻發現自己並沒有發出聲音來。
“林曉!”他再次開口,發出自己都覺得幹澀的聲音來。
女人淡淡一笑,“蕭謙和!”
他拔高聲調喊道,“林曉!”
女人眨眨眼,“蕭謙和!”
室內單調的重複的話語讓人都忍不住看過來。
沒有大病初醒的驚喜,沒有夫妻再見相擁的溫情。
夫妻二人一個床上,一個床下,四目相對,就好似初次相見的陌生人。
真是……古怪。
但是……並不別扭。
蕭謙和邁了一步出去,動作如此僵硬,就好像是剛剛醒過來的人是他。
他看向她,“你醒了嗎?林曉,你醒了嗎?”
林曉也看向他,“是,我醒了,蕭謙和,我醒了。”她微微一笑。
蕭謙和!
蕭謙和!
蕭謙和隻覺得胸口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一下子就衝上去,緊緊的抱住了林曉,他激動的身子都有些發抖,林曉,林曉,你終於醒了,終於回來了!
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