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用我外公的話來說,項家就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亦真又嚼了個冰塊。
“我外公以資金周轉為出發點與項氏聯姻,ade安然度過了金融危機,可是我外公在公司的賬麵上動了手腳,將累計至九千萬的巨款,經過金融衍生品的多次交易,讓這筆錢不翼而飛了。”
夜燼絕聽得一怔:“難道ade不是靠著這場聯姻逢凶化吉的嗎?怎麼反被你外公算計了?”
亦真哈哈哈笑著:“項舟估計後來才發現這筆虧空,可我媽都死了,他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了唄。”
“那筆錢呢?”
“鬼知道上哪去了。”亦真想了想,“說不準項舟已經找回來了。”
夜燼絕把著她的手玩:“你怎麼知道這檔子事的?”
亦真晃晃腦袋:“我偷聽的。”
夜燼絕伸手戳了戳她腦袋:“小小年紀不學好,才多大就開始聽牆角了?”
“你敢說你沒聽過?”亦真扭頭,一雙狐狸眼兒瞪的圓圓的:“說假話尿尿分岔。”
夜燼絕別過頭,臉色有些不自然,輕咳:“高中時我常和薛子墨他們在酒店聽牆角。”
亦真聽得一樂,腹誹:彼此彼此。
“誒,你爸是個怎樣的人?”
夜燼絕板過她的臉,擠成肉嘟嘟的兩團,哈哈笑:“怎麼了?急著見你公公呢?”
亦真撥開他的手,撇嘴:“愛說不說。”
“我爸啊。”夜燼絕想了想:“脾氣不好,挺凶。”
“那你小時候應該沒少挨打。”
“我還好,我跑得快,我家老頭子也拿我沒辦法。倒是夜阡陌,他從小聽話,我爸對他期望高,管的也嚴。小時候我和他一塊學書法,一人一張木桌,上麵擺一個硯台。他抓筆姿勢不準,一個上午就站在太陽下練。”
“那你呢?”亦真想了想他的字……可實在不像學過書法的人寫的。
夜燼絕嘴角一勾:“我?我翻牆唄。”
“沒被抓住過?”
夜燼絕點頭:“好幾次我家老頭兒就拿著棍子在外麵候著我呢,問我到底想幹啥,我說天氣好的想罵娘,不想練字想去浪。”
她哈哈大笑:“沒少挨打吧。”
“打就打唄,他打完了我繼續出去玩兒我的。”
亦真斜他:“你這臉皮可真夠厚的。”
“我那書法老師是書法界的泰鬥,一幅丹青能炒到天價。說我就是個八風吹不動的頑石,聰明用不對地兒,過世時還留了我家老頭兒一幅黃庭堅的《馬券貼》。”
話到此,梁熙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要不要來吃烤魚!”
五六點的天兒,落日熔金,穹窿飄著彩雲,天角燃著晚霞,紅紫參半。不得不說這兒的景色真是好,層林沙沙,織出呼呼的暖風。
夜燼絕和亦真到時,薛子墨正悠哉悠哉的烤著魚,天地間盡是金色,晏晚涼衝他倆撇嘴:“你倆專門過來吃白食的吧,我們仨嗷嗷幹了一天,你倆磨磨唧唧過來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