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家蹭吃蹭喝我還沒問你要房租呢。”
晏晚涼一怔:“成,當我沒說。”
亦真編了兩個麻花辮,和夜燼絕布置桌布和餐盒。
“蛋卷、飯團、樹莓派、沙拉、布朗尼……”梁熙清點著,忽而抬頭:“咖啡豆呢?咖啡豆帶了嗎?”
“包裏呢。”亦真擺著餐盒:“我還帶了收音機,能接收到radiohead,隨便找首曲子就成。”
“傻死了。”夜燼絕抓起她的麻花辮甩了甩:“跟個小村姑似的。”說著,他猛地湊近,戲謔挑眉:“亦翠花?”
亦真氣的要踢他,他往旁靈活一閃,還一臉嫌棄:“打人都打不著,笨死了。”
亦真轉身往回走,夜燼絕跟了她幾步,見亦真從柴火堆裏抽了根廢柴,折步就撩。
“夜燼絕!有本事你別跑!”
夜燼絕哈哈笑:“丫頭別著急,女追男,隔層紗!”
“紗你妹!”
天地朗朗,遠處是層層起伏的梯田,金鈴般的嬉笑聲回蕩在空曠的林間,和著衣袖被風吹起的細碎聲。
亦真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蹲在地上跑不動了,夜燼絕倒是大氣不喘,走過來朝她伸手:“不早了,回吧。”
亦真“咚”的起身朝他撞了過去,夜燼絕被她撞的一個趔趄,抱著她後退了兩步,亦真捂著胸口垂淚:媽的好疼。
夜燼絕憋著笑:“挺軟和。”
她羞憤的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撞疼了?”他湊近:“不然我替你揉揉?”
亦真後退,恨恨剜他一眼:“下次我要拿頭撞。”
夜燼絕沒接她的話茬,走過去,一時也不知道把手往哪兒放,幹脆勾住她的肩膀:“沒事兒吧?”
“還好不是假的。”
他難得沒有笑她,月亮已自樹梢築巢,天空變成摻著貝粉的藍。兩人走著,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著胳膊,他的身上挺暖和。
“可是回來了,還以為你倆丟了呢。”梁熙嘴裏叼著串烤棉花糖,手從便攜冰箱裏摸出一瓶啤酒,扔給亦真,夜燼絕眼疾手快的替她接了。
“你酒量還行吧。”他拉開拉環,沒控製好力道,金色的氣泡“呲”的湧了出來,流了他一手。
別人都下意識的拿手絹,亦真想也不想,低頭就俯在他手上喝了一口。這直接把薛子墨和晏晚涼驚呆了。
亦真一愣。小小的腦袋伏在夜燼絕的手上,如一隻貪嘴的小貓。接著,嗓子眼裏一聲“咕嘟”,咽了下去。
地獄般沉靜的三秒後,晏晚涼幹笑:“咱家亦小姐……勤儉持家,適合做老婆。”
晏晚涼趕緊附和:“對對對……”
夜燼絕扶起她僵在半截的腰,一本正經:“是呢麼,我家丫頭小時候就喜歡在地上撿黃瓜吃。”
亦真在他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收音機裏放著首不知名的老歌,林間偶有鳥鳴聲響起。梁熙和薛子墨晏晚涼就著火堆打撲克,“誒誒誒,你當我瞎嗎,剛剛那個不是同花順……”
“從這個角度看,像是枕在星空的碎片上。”亦真枕在夜燼絕腿上,伸手比了個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