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跟明鏡似的,但是餘四海怎麼可能承認李響說的是事實,祖廟是自己設計並主持修建的,如果祖廟風水不好,那豈不是說明自己能力不行,砸了自己餘家幾百年的金字招牌。
站在餘四海身後的餘鋒和餘洋臉上露出了冷笑,他們深知自己大哥的風水本事,李響年紀輕輕說出這番話語,無異於班門弄斧,徒讓人笑話!
村民們交談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隻要不是聾子,都能夠清楚的聽見對李響的嘲笑和奚落,其中難聽的話語更是層出不窮,無時無刻不在挑戰李響的修養。
“餘家村最近這一年多來,應該有好些人突然得疾病而去世吧。”李響臉上保持著淡然的微笑,不急不緩地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說話聲音雖不大,卻掩蓋過了村民的嘲笑聲,每一個字都清晰的進入到他們的耳朵中。
喧鬧的場麵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李響這句話就像是有魔力,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變成了啞巴。
所有村民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響臉上,目光很複雜。
這種極為不正常的氣氛讓萬科長真是緊張了。
你想啊,一個外地年輕人,先是囂張地說要拆餘家村祖廟,然後又說餘家村村民得病死去,這就相當於燒了火還不夠,又火上澆油。
萬科長的手下意識地摸進了口袋中,他真怕李響被餘家村的村民打死,到時候群情激奮下,自己帶來的人和陸明也會受池魚之殃,最好的方法還是報警。
不過接下來的劇情走向並沒有在萬科長的預料中,村民臉上的表情不僅不是激憤,反而帶上了悲傷,就像是剛才李響說了一個讓人落淚的故事。
餘四海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幻不定,正想說些什麼打破目前的僵局,一個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
“餘四海,半年前我暗地裏請外麵的風水師看過餘家村的風水,祖廟的風水確實是有問題,我爹也是因為風水致病不治而亡。這一年多來,接二連三的怪病不斷,我懷疑就是你主建的祖廟引起的,現在被外人戳穿,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個刺耳的聲音說完,他身邊就響起了女人的啜泣聲,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中,啜泣聲顯得十分悲痛。
餘四海沒有說話,餘鋒冷喝道:“李二牛,你放肆!有你這麼說話的?你父親身體本來就有病,要不是我大哥幫忙醫治,你父親五年前就該死了,現在居然幫著外人質疑祖廟風水,你是何居心!?”
餘鋒的這句話讓相當一部分村民都有些愣怔,紛紛將目光移到李二牛身上。
其實針對最近一兩年的怪病頻發,村民們心中也是有所懷疑的,不過攝於餘四海在餘家村的權威,眾人就算心裏頭有想法也不敢表露出來。
在餘家村,餘四海就是土皇帝,惹惱了他,絕對是沒好果子吃的。
“哼,欲蓋彌彰,餘……”李二牛還想爭辯什麼,他身邊的一個老年人瞪了他一眼,嘴唇微動,對他很小聲的說了幾句什麼,硬是讓李二牛將還未說完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在場所有人的一字一句,哪怕再小聲都逃不過李響的耳朵。
老人隻對李二牛輕聲說了一句話:“你兒子還想不想念完大學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讓元景龍頗為好奇,一方麵是李響根本沒去過餘家祖廟就敢斷言餘家祖廟風水不好,另一方麵就是怪病,李響又是如何知道的?
原本在元景龍看來,李響最多不過是天賦過人的年輕風水師而已,現在看來,這個年輕人實在是不簡單。
“陸總,李響所說的怪病是怎麼回事,確有其事嗎?”元景龍低聲問身邊的陸明。
陸明搖搖頭,表示不清楚,因為自己除了祭祖會回鳴泉村外,幾乎未曾來過餘家村。
陸明不清楚,他身邊的萬科長卻是知道的,解釋道:“其實餘家村村民染上怪病這個事情不奇怪,應該可以說是自作孽。”
“哦,萬科長,此話怎講?”元景龍和陸明來了興趣。
“陸總,元先生,你們進入餘家村的時候可曾注意到餘家村周邊的田地?”萬科長提醒道。
元景龍回道:“餘家村周邊的田地都荒蕪了,看上去應該是很久沒人耕種。我也納悶,餘家村的人不種地,收入從何而來,最奇怪的是還能成為首富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