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敗露(2 / 3)

蘇然帶頭走進了鋪滿紅色的客廳,一張長長的長方形桌子就放在客廳前,門對著的牆邊擺放著一個神像——關老爺。眾人麵對著關老爺,皆低下了頭,蘇然點燃了一把佛香,就插在了香爐上,然後鞠躬,眾人也跟著鞠躬。一切顯得平靜起來。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個令人討厭的聲音:“哎呀!咱X市又出了一個有權有勢的幫派,怎麼就不通知我飛龍堂來參加?是不是不將我們飛龍堂放在眼裏啊?”眾人回過頭來,就看見了一個身穿著西裝,身材矮胖的中年人,身後跟著幾個威嚴的保鏢,走了過來。

蘇然笑了笑,迎上去道:“哎呀!原來是飛龍堂的大哥胡先生啊!該死該死,公務繁忙,竟忘了請胡先生,真是該死!”說完,伸出了手。

劉叔麵帶微笑,眯著眼看著蘇然,也伸出了手,二人麵視著笑了。誰也看得出,他們的手握的正難分難舍。李秋悄聲問道:“老大能行嗎?”張飛道:“說不準!但是這陣子老大跟著左秋國練得水深火熱的,大有進步呢!”隻見蘇然臉色仍然帶著微笑,平靜的看著劉叔。劉叔的麵色卻變了,漸漸的由白發紅,顯然,他已在出全力了。李秋道:“你看你看,他真的不行了。”張飛鬆了口氣。

劉叔眼波流動,隨即道:“哈哈,陳賢弟可放手了嗎?你我昔日為師生,今日卻成為了江湖上的盟友,這緣分自然是深不見底,可是也不必如此不舍啊!哈哈!”蘇然暗道:“好個尖嘴猴腮的劉叔。”嘴裏卻道:“昔日若不是胡老師早就我上梁山,我也不會有今天啊!哈哈!”

眾人皆知這二人是死對頭,卻誰也不想得罪,於是隻有附和著二人的話。互聽門外又傳來了一聲音質像外國人漢語卻極其標準的聲音:“你們好!你們好!”眾人又向門外望去,隻見門外走進來了一個高個子,深藍色眼睛的美國人,手裏提著一個皮包走了進來。

蘇然迎了上去,道:“Hello!”美國人伸出了手,道:“你好!”蘇然與他握起了手,問道:“請問你來找誰?”美國人道:“請問你是蘇然嗎?我來找蘇然。”蘇然驚愕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美國人道:“我聽說你有一艘大客輪,我想和你……”蘇然忙截住他的話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OK?”美國人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道:“好的!我聽說你們華人熱情好客,最講禮儀,你是不是要帶我去什麼酒店吃飯?”

蘇然笑道:“當然!五星級的!大飯店!大大的!”說完,回頭看了劉叔一眼,隻見劉叔露出了獵鷹般犀利的目光,蘇然卻一笑而過。

蘇然叫道:“李秋,左權,張飛,你們好好招待貴賓。”“知道了。”蘇然擁著美國人道:“Canwego?”美國人笑道:“嘔!隨時!”

於是二人走出了屋子。大鵬國際酒店。

蘇然坐在美國人的麵對,笑道:“這間怎樣?”美國人又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咧嘴道:“好!陳先生能帶我來這X市市最然華的酒店,可見先生很有誠意。”蘇然道:“你的中文很好!”美國人道:“我叫馬林,是美國人。”蘇然忽然想起了偷渡來的左先生,暗道:“這人難道和他有什麼關係?莫非他是來討船的?”嘴裏道:“幸會!”

馬林道:“不想陳先生年紀輕輕,事業就做得如此大,真是那什麼……後生可畏啊!”蘇然道:“過獎!”馬林又道:“我聽說陳先生在紅海上一直放著一艘大客輪,不知是否有此事?”蘇然道:“事實!”

馬林道:“那麼陳先生打算如何使用它?”

蘇然看著他,一字一字道:“這方麵我不大熟悉!”

馬林又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笑道:“那麼我來替你計劃計劃吧!”

蘇然暗笑道:“狐狸尾巴漏出來了。”嘴裏卻冷冷道:“哦?”

馬林道:“馬來西亞住著許多華僑,而且馬來西亞也是旅遊勝地,如果在馬來西亞與黃海之間開通一條航線,那麼陳先生的大客輪豈不是那什麼……有用武之地?”

蘇然驚愕,看著馬林,問道:“你找我就這事?”

馬林笑道:“這難道不是大事?”

蘇然笑了,笑得很開朗:“是是是!是大事!”

馬林問道:“那陳先生意思是?”

蘇然道:“隻是條件不足啊!若在海灣設置碼頭,與馬來西亞建設一條航線,需得有關部門批準才行啊!”

馬林道:“難道陳先生還不知道,你們政府已經準備競標碼頭了嗎?”

蘇然愣住了。

KTV裏。

蘇然正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喝著酒。

李秋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然後道:“然哥,你要見的人,我已經帶來了。”

蘇然一眼掃過,隻見此人身穿著一套整潔的西裝,手提著一個提包,中年的臉上發福的樣子,顯然,他吃的很好。

蘇然笑了笑,道:“坐啊!”

那個人忙點頭陪笑道:“多謝然哥。”坐下時,又道:“在外麵都聽說然哥的英雄大事,隻道然哥必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不想然哥竟然如此年輕,真是有誌不在年高啊!”

蘇然微笑道:“吳組長真是過獎了,再怎麼說,我這間藍蝴蝶還是要靠吳組長多多關照的。”

吳組長卻道:“我哪有那麼大的權利啊!”

蘇然啜了一口酒,道:“誰不知道海風工商行政管理總局紀檢組組長張嘯然的大名?嗬嗬嗬!若是吳組長沒這麼大的權利,我想縣長也可以去吃屎了。”

張嘯然給他說的頓時臉紅了。

張嘯然是海風工商行政管理總局紀檢組組長,海風人民都知其是個見高拜,見低踩的大貪官,據說他和黑道的許多幫會都有勾結,就連縣長都畏懼他三分。

蘇然見他臉紅,頓時撇開話題:“言歸正傳,這次找吳組長來,是有要事相求啊!”

張嘯然動容道:“什麼事?”

蘇然道:“我最近在維多利亞港采購了一條客輪,可是在這黃海實在是無用武之地,為了讓咱X市市發展的該撒嬌大概會采用日今年春運,我想”說到這兒,蘇然並沒有說下去,隻是看著張嘯然,舉起酒杯啜起酒來。

張嘯然自然識趣,笑著道:“原來然哥是想要競標碼頭啊!”

蘇然笑道:“嗬嗬嗬!我也是為了能讓我的客輪有用武之地啊!”

張嘯然拍拍胸膛敞開嗓子道:“沒問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他話剛放下,隨即沉下臉去,道:“隻是”臉上生出了難為之色,仿佛要他去騙老爹的錢似的。

蘇然會意,也撇開嗓子道:“李秋,在大鵬為吳組長訂的晚餐叫了嗎?”

李秋忙道:“就差二位的光臨了。”

張嘯然忙搖手道:“不不不!然哥,我絕無此意,我隻是想說”

蘇然搶道:“吳組長優化不放直說,這裏沒有外人!”

張嘯然聽了,心裏是一陣倉促一陣歡喜,道:“我想說,這次競標的碼頭的除了咱X市內最有實力的企業家以及最有的勢力的大哥外,還有其他的地方的人。”

蘇然皺眉道:“還有誰?”

張嘯然道:“咱X市內的就有吳氏集團的吳仁義,天鋼公司的小內,以及投資家李子樹,還有”

蘇然道:“還有飛龍堂的劉叔,對吧?”

張嘯然點頭。

蘇然笑道:“外來的呢?”

張嘯然道:“J市風華幫的朱曉福,還有澳門的企業家黃昊迦,還有一個來曆不明的人,此人的身份我調查不出來,就連他用的身份證都有點假。”

蘇然道:“這也能競標?”

張嘯然笑了,笑得很狡黠,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蘇然也笑了

“然哥,拜訪一個天鋼公司的小內,哪用你親自動身啊?”李秋道。

蘇然整了整身上的西裝,然後道:“你看我這身打扮如何?”

李秋笑道:“說實話,我還真看不慣!”

蘇然道:“慢慢就看慣了,走吧!”

李秋道:“真的要親自動身?”

蘇然道:“先禮後兵嘛!現在的社會是講文明的。”

李秋笑了。

天鋼公司。

小內穿著一件極其樸素的白色長袖,外加一件白色的羊毛背心,正伏在桌上埋頭寫著字,一縷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就照在他的白發上,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條發光的銀絲。

無論誰也不能否認,這位事業晚成的老板,的卻是靠著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慢慢的攢下這基業的。

木製的辦公門忽然咯咯的響!

小內沒有抬頭,隔了一會兒,才道:“進來!”

秘書小張走了進來,道:“老板大撒旦撒旦撒旦撒打算打的撒的撒大大撒旦撒,有個自稱是蘇然的老板求見。”

小內這才猛然抬起頭來,霍然站起身來,臉色變得鐵青,喃喃道:“我小內一生,清清白白,從未沾一點惡氣,也未得罪過任何一個人,我掙的錢也是清清白白的,一分也沒有是黑錢,怎麼他找上我來了?”

無論哪一個白道上沒見過蘇然的人,隻要聽到蘇然的名字,都會赫然變色的。

蘇然既不是鬼,更不是魔王。

隻是因為每個不敢惹黑道人物的人,他們大都認為黑社會的人都是壞人,都是草芥人命,破壞社會秩序的人。

秘書小張聽到了他的喃喃自語,話哽在喉嚨裏想說又不敢說。

小內看得出來,於是問道:“你有什麼話說?”

秘書小張似乎變得說話困難,半天才憋出兩個字來:“碼頭。”

小內臉色更加鐵青,道:“不錯,他有一艘客輪在,他自然想要競標碼頭。請他進來吧。”

蘇然和李秋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小內坐在木製的椅子上,正在泡茶。蘇然忙笑道:“哎呀!陳老板真是閑心啊!”

小內勉秋笑道:“哪裏哪裏!聽見然哥光臨寒舍,才敢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啊!”他仔細看了看蘇然,竟有些詫異,這個看起來還沒有成年的少年,難道就是然哥?心裏盡管充滿疑惑,卻還是不敢問,道:“坐!”

蘇然坐了下來,道:“那真是打擾了。”

小內把茶杯端到他桌前,道:“然哥能來我這間小陋室,那還是我的福氣呢。”

蘇然笑道:“陳老板真是會說話!”說著,從李秋手中拿過一個大袋子,遞到小內麵前,道:“這是從J市進來的人參,大補的,嗬嗬!請陳老板笑納!”

小內忙推道:“這然哥這個我”

蘇然忙截住他的話道:“還希望陳老板笑納啊!”

小內有個原則,那就是從不收“黑”的東西。在他的眼裏,蘇然是黑社會的人,黑社會的人的錢物大多不是光明正大的,所以他絕不收,所以他隻能道:“然哥,這禮物你拿回去,你的心意我已經領了,謝謝!我答應你,我放棄黃海碼頭的競標了。”

這話一出,蘇然霎時愣住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是吃軟不吃硬的,有些人是吃硬不吃軟的,有些人是既不吃硬也不吃軟,有些人是在某種時候吃硬,某些時候吃軟的。

比如說,李子樹。

蘇然在酒店裏為李子樹準備了一桌十分豐盛的晚餐,鮑魚龍蝦大螃蟹樣樣齊全。

這是比馬琳還要豐盛的晚餐。

可是李子樹並不十分領情,當他走進酒店的時候,蘇然正歡笑著迎上去,他卻板著臉,隻說了一句話:“抱歉!”

蘇然看見他的臉上像有人要逼他去吃屎似得,已有些會意,卻還是笑著道:“有什麼話坐下說吧!”

李子樹說了第二句話:“不必!胡先生還在等我吃飯,我是特地來跟你說一聲的。”然後他就轉身離去。

蘇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斷的點頭,喃喃道:“胡先生!嘿嘿哦!劉叔!”

劉叔!

李子樹的話,無疑是在告訴蘇然:“我有劉叔在撐腰,我不怕你!”

隻要有眼光的人都知道,現在風華幫的實力是不能飛龍堂比的,因為風華幫創立才剛不久,首先在人氣方麵就已經輸了飛龍堂。

如果把風華幫和飛龍堂比作兩家企業,作為一個投資家,一個經驗豐富,眼光銳利的投資家,無疑一定會投資飛龍堂的。

而李子樹無疑是資深的投資家。

可是他卻忘了一件事。

一件可以導致他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大事!

那就是風華幫不是一家企業,飛龍堂也不是一家企業。

風華幫和星達隻是兩個幫派。

裏裏外外,透透徹徹的兩個幫派!

所以他錯了。

無論他投資誰,他都錯了。

因為這是個要命的投資,無論投資哪一方,都無疑會得罪另一方。

而得罪的下場常常隻有一種下場。

死!

這是唯一的結果。

蘇然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然後道:“李秋!記得叫他的家屬去認領屍體,別讓咱親愛的仁仁曝屍在外,這樣實在是太不雅了。”

李秋點頭道:“然哥,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