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可見她一直看著身邊的男人,便知道這女人‘有主’了,失望的搖搖頭,接待下一位客人去了。
餘嵩雖然聞到了近在咫尺的香水味道,但他卻不曾分給女人一個眼神。隨手把酒杯扔到桌上:“酒保,再來一……”
杯字還沒出口,耳畔就傳來女人充滿蠱惑的聲音:“甘心嗎?”
餘嵩愣了一下,目光第一次投向她:“你在和我說話?”
女人紅豔的嘴唇微微一勾,笑得甚是勾人:“這裏除了你和我,還有第三人嗎?”
餘嵩左右看了看,的確,他們附近的椅子都空著,隻有不遠處的吧台有幾個客人,酒保也在那邊。
他借著燈光,打量了女人一番。
紫紅色的深V束腰長裙,將他玲瓏有致的體形勾勒得淋漓盡致。五官精致,眼波流轉間,透著幾分惑人的媚氣。
可餘嵩僅僅隻失神了一秒,便皺起眉頭說:“小姐,我隻想一個人安靜的喝酒。”
言外之意是,如果她想獵豔,那她找錯人了。
女人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音,但她不僅沒有退縮,反而俯下身,朝他靠近:“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而你隻能像一個失敗者一樣,躲在這借酒消愁。你這裏,真的甘心麼?”
纖纖玉指撫上他的心口。
餘嵩瞳孔一縮,心中驟然警惕起來。
他抬手抓住女人的手腕:“你是誰?”
女人輕笑:“一個能幫助你的人。”
“我不知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但我可以告訴你,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我都不會答應。”說完,餘嵩鬆開手,麵無表情道:“如果沒別的事,麻煩你離開,不要打擾我喝酒。”
“安北歌。”女人緩緩吐出三個字,滿意的看到他的臉色豁然大變,唇角那彎笑加深了些:“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嗎?”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北歌?”餘嵩沉聲質問道,滿目戒備。
“別這麼緊張,我不會害你。”女人罷罷手,示意他淡定:“我隻是想和你合作,隻要你願意,我可以保證,最後得到安北歌的人,一定是你。”
她說得斬釘截鐵,話裏蘊藏著強大的自信。
可餘嵩卻沒有任何心動,相反,心中的警惕升到了最高點。
他的反應讓女人有些吃驚,按照她的計劃,在聽完自己的話後,就算他沒一口答應,也應該有些心動才對。但他現在的表情……
女人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下一秒,這個預感就變作了現實。
“能不能得到北歌是我的事情,和其他人無關。我對你說的合作,沒有任何興趣。”
她會知道北歌,又知道他對北歌仍有情意,還提出合作的建議。這事怎麼看怎麼古怪。
他不清楚她到底是誰,但有一點他很肯定,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必是沒安好心。四年前他已經傷害過北歌一次,絕不可能傷害她第二次。
不論她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他都不會幫她。
女人臉上露出了惱怒之色,須臾,又被她斂去了。她故意苦笑一聲:“安北歌命可真好,遇到的都是對她一心一意的男人。你是這樣,陸君炎也是這樣。明明我才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人,可是他卻從來不肯回頭看我一眼。”
餘嵩一怔,她是那人的愛慕者麼?那也難怪她會來找自己合作了。
既然是和陸君炎一起長大,說明她的家世至少和他旗鼓相當。像這樣的人,想要查一個人,輕而易舉。
“你喜不喜歡他,是你的事。隻是如果你想利用我拆散他們,傷害北歌,我勸你最好放棄這個念頭。我不論如何都不會和你合作。”說完,餘嵩把酒保叫過來,讓他為自己調酒。
“她就這麼好嗎?”女人苦澀的喃喃道:“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嗬。”
她自嘲的笑了,隨後,看也不看餘嵩,轉頭對酒保說:“幫我也調一杯,和他一樣的酒。”
兩杯酒分別遞到他們麵前。
“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剛才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過吧,至於你擔心的我會傷害安北歌,有陸君炎在,你覺得我能對她做什麼?他啊,”女人趴在吧台上,把玩著酒杯,自言自語:“把安北歌保護得密不透風,別說是傷害她,我就隻是多和她說幾句話,都會被陸君炎警告。如果不是實在拿她沒辦法,我也不可能找你合作。可惜啊,你不肯答應。”
北歌被保護得很好麼?
餘嵩神色暗了暗,隻覺得心堵。
他什麼也沒說,一口喝完杯子裏的酒。
他不曾注意到,女人唇角那彎上揚的狡詐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