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蘇曼和陸可人來到病房。推門進去時,便見安北歌和陸君炎一左一右側躺在病床上,將拿著平板電腦的陸歌圍在中間,陪著他一起觀看動畫片。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溫馨得讓人不忍心打擾。
陸可人和蘇曼對視了一眼,然後輕手輕腳合上房門。
“可人?曼曼?你們怎麼不進來呀?”北歌眼尖的瞥見緩緩關合的門縫外,站著的兩道身影,立馬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招呼她們進門。
陸君炎上揚的唇角漸漸撫平,黑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任誰在這種時候被打擾,都免不了有些情緒。
被發現了,陸可人和蘇曼隻能推門進來。
“哥,你要不要這麼不歡迎我?剛才對著北歌笑得那麼開心,見到我就是這副鬼樣子。果然是有了老婆,忘了妹啊。”可人一眼就發現了陸君炎的臉色有所變化,忍不住打趣道。
“你的心情我明白。”蘇曼也跟著附和,意味深長地睨了眼安北歌,“某些人也是這樣,見色忘友。那句話怎麼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倆簡直是絕配。”
“曼曼!”北歌羞紅了臉,嗔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蘇曼挑了挑眉,嘴角滑開一抹奸笑:“喲,被我說中了真相,某些人就開始惱羞成怒咯。”
北歌跺跺腳:“我……我哪有!”
“是嗎?”蘇曼嘿嘿地笑了兩聲,目光在房間裏快速一掃,最後在床頭櫃上定格。三步並兩步走過去,拿起櫃子上的小鏡子遞到北歌麵前:“來,看著這裏拍著你的良心告訴我,你沒有惱羞成怒。”
鏡子裏映照出的是安北歌的身影,白皙的小臉此時仿佛有朱砂暈染開來,一片緋紅。神色間流露出的羞惱,更是清晰可見。
安北歌一把搶過鏡子:“你到底是來調侃我的,還是來看陸歌的?”
“親愛的,老實說,你轉移話題的能力真的不行。”一麵說,蘇曼一麵衝她搖了搖手指。
“這一點我可以作證。”陸可人也和她站在了同一陣營,聯手‘對外’。
安北歌又氣又羞,可偏偏她又說不過她們,隻得瞪著一雙眼睛,用眼神控訴她們欺負人的暴行。
“醫院規定的探病時間是早上七點半到晚上九點。”見她被欺負得不像話,陸君炎頓時坐不住了,語氣平平的提醒:“你們還能在這裏待上不到十五分鍾的時間,如果要探望病人,最好抓緊。”
聞言,陸可人和蘇曼立刻歇了捉弄安北歌的心思,朝病床走來。
陸君炎主動遠離病床,方便她們可以和陸歌說話。
與此同時,正在市內一間高檔美容院做全身護理的蘇漫若,忽然接到了許薇打來的電話。
看著屏幕上閃爍的號碼,她當即從按摩床上坐起來:“你們先出去。”
美容師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退出房間,還貼心地幫她把門關上。
沒有外人在場,蘇漫若這才按下了接聽鍵:“喂?”
“我的身份暴露了。”
電話那頭傳來許薇黯然、沙啞的聲音。
蘇漫若臉色一變:“不可能!我已經找人毀了所有的資料,你的身份怎麼會暴露?”
許薇沉默了一會兒,才苦笑著說:“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一句話問得蘇漫若啞口無言。
是啊,她沒有理由說謊欺騙自己,可是怎麼會呢?
她狠狠咬了下嘴唇,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被誰知道了?是不是陸君炎?”
“是他。”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卻似驚雷炸得蘇漫若心神巨震:“你不是很小心嗎?為什麼會被他知道?他知道了多少?算了,電話裏說不清楚,你現在哪裏?我們見麵再說。”
“我在花店。”許薇報上了自己的地址。
“你等我,我馬上就來。”說完,蘇漫若猛地摁掉電話,看著亮著的手機屏上顯示的通話結束字樣,她嫵媚的麵龐突然間猙獰起來:“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所有的隱患她都幫這個女人擺平了,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繼續她的報複計劃,讓陸君炎品嚐到失去愛人的滋味,將他和安北歌徹底拆散!可連這麼一點事情,她都會搞砸!
蘇漫若越想越氣憤,這幾天她一直在等許薇傳來的好消息,結果呢?她等來的卻是一場空。
她猛然閉上眼睛,深呼吸幾下,才將心中的怒火壓下去。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任何事。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弄清楚許薇究竟暴露了多少,會不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想到這兒,蘇漫若迅速換好衣服,拎著香包匆匆趕往微微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