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人的建議得到了蘇曼的高度支持,然後便有了接近二十通的未接來電。
安北歌嘴角一抽,忍不住在群裏回了一句:【你們倆幼不幼稚!】
剛發送出去,下一秒,床頭的方向就傳來了手機震動的嗡嗡聲。
“君炎。”她朝浴室喚了一聲,然後拿起陸君炎的電話想給他拿過去,忽然瞥見屏幕上跳動的備注,那顯目的母親二字,嚇得她手一抖,一把拉開浴室的滑門。
濕潤的水蒸氣迎麵撲來,橙黃的浴燈下,陸君炎赤裸著身體站在花灑下邊,聽見門滑動的聲音,他關掉花灑驚訝地轉過頭來。
安北歌也沒有想到會撞見他洗澡,看見他乍泄的春光,她忙不迭轉過身:“伯……伯母給你打電話了。”
她背對著他,將手機遞過去,一張臉又紅又燙。
陸君炎微微一怔,隨手取下浴巾裹在自己的腰間,然後才接了電話。
浴室裏十分安靜,安北歌隱約能夠聽見聽筒裏傳出的陸母的聲音。
“下個月六號是什麼日子,君炎你應該沒有忘記吧。我和你爸商量過了,今年不在酒店辦,就在家裏。你那位好夫人最近如果有空,讓她來家裏幫忙布置場地。如果她不想來,那就算了。”
陸君炎平展的眉心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隨即,又鬆展開來,平淡的應道:“知道了。”
“六號是什麼日子?”他一掛斷電話,安北歌立馬詢問,“伯母要布置什麼場地?”
“下個月六號是我母親的生日,每年的這天都會舉辦一場生日派對。不過以前幾乎都是在酒店的宴會廳,今年她和爸似乎想把地點改在家裏。”陸君炎解釋道,可心裏卻很是困惑。
母親對北歌那麼不待見,為什麼會忽然提出要她幫忙布置場地?
“所以伯母想讓我去幫把手,對不對?她能想到我,還邀請我,這是不是代表伯母她已經在試著接受我了?”想到這一點,安北歌不禁一陣激動。
以陸家的實力,難道會缺布置場地的人手嗎?但陸母卻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這分明是在對自己釋放善意!
“肯定是你那天說的話被伯母聽進去了,她昨天主動打電話給你,也許就是一個試探。試探我會不會因為家宴的事對她有意見,不許你去接她。可我昨天沒有阻止你,伯母她知道了,所以今天才會打這麼一通電話過來,邀請我到陸家去幫忙。對!一定就是這樣!”安北歌越說越篤定,一雙大眼睛仿佛注入了生機,目光灼灼。嘴角控製不住的咧開一抹絢爛的弧線,“君炎!伯母她要接受我了!”
她興奮的抓住陸君炎的雙手,不停地來回搖動。
“你快給伯母回通電話,告訴她,我隨時可以過去。還有還有,不要忘了問問伯母,過去之前我用不用準備些什麼。”
看著她歡天喜地的樣子,陸君炎的心尖不自覺顫了顫,湧上一絲酸澀。
這些天來,她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母親不待見她的事,她心裏到底還是在意的。所以母親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就能惹得她如此開心。
他緩緩閉上眼睛,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傻瓜……”
帶著憐惜的歎息從她頭頂上飄落下來,似羽毛輕撫過安北歌的心窩。
她臉頰一紅,鬆開手後退了兩步,別扭地嘟噥道:“我哪兒傻了!”
“好,你不傻,我們的陸太太是最聰明的女孩。”
“我又不是陸歌!”安北歌嬌嗔地白了他一眼,“別用這種哄小孩的語氣說話行嗎?趕緊啦,快給伯母打電話。”
在她的催促下,陸君炎終是給陸母回撥了一通電話。
陸母毫不意外安北歌會答應過來幫忙這件事,她想進陸家的大門,怎麼可能不想盡辦法討好自己?
“派對是六號,家裏一號才開始布置,你讓她那天過來就行了。”
安北歌也聽見了陸母的話,她趕忙跑回臥室翻看床頭上的日曆。
“一號居然是工作日……”
看著顯目的星期二三個字,安北歌有些失落。因為護士長曾嚴厲警告過她,她積攢的假期已經放完了,除非有必須請假的大事,否則,醫院絕對不會給她批假。
可安北歌不想給陸母留下說話不算話的壞印象,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拿起電話逐一給兒科的護士打過去,費了好大的勁兒,終於說服了一位同事在一號那天和自己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