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這天一大早,安北歌就開始為即將到來的見麵做準備。大床上一件件衣物淩亂的擺放著,她拎著一件淡粉色風衣站在臥室的全身鏡前:“好像有點太可愛了,穿這樣,伯母會不會覺得我不夠成熟?”
“隻是去家裏幫忙而已。”看她糾結了快半個小時仍沒選好要穿什麼衣服,陸君炎忍不住歎息道:“你不用這麼緊張,怎麼舒服怎麼穿。”
“不行!這可是伯母第一次主動邀請我,不能穿得太隨便。你快幫我選一下啦。”她拉過陸君炎的手,尾音微微拖長,透著股撒嬌的味道。
“你手裏這件就很不錯,青春、靚麗。我媽應該會很喜歡。”
聽到他前半句話,安北歌臉上任然有幾分遲疑。可當聽見最後一句,她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那就選它了!”
她特地挑了一件修身的白襯衣搭配這件風衣,柔順的黑發沒有盤起來,而是披散在肩頭。為了搭配外衣,連唇彩和高跟鞋她都選擇了同款的粉色。
“哇!北歌今天好漂亮哦。”望著從樓上走下來,渾身散發著青春氣息的安北歌,陸歌發出了驚歎的叫聲。
“真的?”安北歌不自在的扯了扯風衣的袖口,輕聲問道:“那你覺得你奶奶她會喜歡嗎?”
“奶奶?”陸歌有些不解,歪著腦袋朝陸君炎看去。
北歌打扮得這麼漂亮是要去見奶奶嗎?
似乎是聽到兒子的心聲,陸君炎點了點頭。
陸歌當即大聲說:“一定會的。”
父子倆都這麼說,這讓安北歌心裏不禁多了些底氣。
陪陸歌吃過早飯,陸君炎親自開車送她去陸家。
“今天是周二,你不用去公司嗎?”安北歌看著正在開車的男人,好奇地問了一句。
“公司最近不忙。”而且,他也不放心她一個人過去。
母親不友善的態度,曆曆在目。如今,她突然要求北歌去陸家幫忙,陸君炎總覺得有些古怪。如果母親像北歌說的那樣,把自己那天所說的話聽進去了,想試著接受她,自然是最好不過。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她讓北歌過去是想刁難她……
想到這兒,陸君炎的神色微微暗了暗,心中暗襯:但願是他多慮了。
安北歌絲毫沒有覺察到他複雜的心情,離陸家越近,她的神經就繃得越緊,身體僵直,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覺握成了一團。
“到了。”
汽車在別墅外穩穩停下。
“等一下。”安北歌慌忙打開頂部的遮陽板,對著板上嵌著的鏡子檢查自己的形象,確定妝容和發型都很完美之後,才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下車。
“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像什麼嗎?”陸君炎牽著她往花園裏走,低聲調侃她:“像要去打仗的士兵。”
“我是因為誰啊。”安北歌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
“嗯,因為我,都是為了我。”陸君炎笑著附和道。
兩人剛來到門口,敞開的大門裏便有談笑聲飄出來,其中一個聲音是陸母,另一個安北歌卻覺得十分陌生,隻能聽出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為什麼陸家會有年輕的女人出現?而且還和伯母相談甚歡?
安北歌心裏泛起一絲絲莫名的不安,她下意識握住了陸君炎的手。
“這聲音……”陸君炎回憶了一下,眉心一皺:“似乎是……”
“君炎!”話還沒說完,坐在客廳歐式沙發上的陸母就眼尖的看見了門外的一男一女,她笑著站起來,朝陸君炎招手示意:“站在門口做什麼?還不快點進來?”
這話一出,坐在她身旁背對大門的女人,也朝這方投來了目光。
她小小的瓜子臉上,嵌著兩道修剪得細長的柳眉,水翦般的雙眸因為驚訝微微睜大,塗抹著貓眼珍珠色唇彩的紅唇,像是被燈光照耀得璀璨發亮的柔軟果凍,散發著誘人的魅力。
“陸先生。”她仿佛認出了陸君炎,黑眸微微放亮,主動從沙發上站起來,溫柔地和陸君炎打招呼:“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麵了。”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安北歌身上:“這位是……”
“您……您好,我是安北歌。”
安北歌緊張得有些結巴。
“您好。”女人笑了笑,走上前,朝她伸出手:“初次見麵,我是陸夫人的插花老師。”
話微微一頓,她眼角的餘光飛快掃過陸君炎,然後別有深意的吐出幾個字:“我叫許佳。”
話音剛落,安北歌立刻就感覺到被陸君炎握著的左手手腕上傳來一股鈍痛。
“嘶!”北歌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隻覺得自己的腕骨快要被他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