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藍色的這個嗎?”許老師將他指定的樣品拿出來。
“是它,但盒子的顏色不要藍色,你這兒有粉色嗎?最好是淡粉色。”陸君炎詢問道。
淡粉色是安北歌最喜歡的顏色,收到這份禮物,她會很開心吧?
他眼前仿佛已經浮現出安北歌驚喜、愉悅的表情,冷峻的麵龐染上幾分月色般醉人的溫柔。
許老師怔怔看著他完美、柔和的側臉,直到耳畔再度傳來他富有磁性的聲音。
“有粉紅色嗎?”
她猛地回過神:“有的,您稍等。”
她忙不迭打開櫥窗底部的木屜,將一個粉色的禮物盒拿出來。
“您要多少支?想要哪一種玫瑰花?”她接著問道,“玫瑰花的品種和數量,都代表著不同的寓意。您可以看看我們店有關玫瑰花的介紹。”
她從櫃台裏拿出一本精美的圖冊,交給陸君炎。
這是一本玫瑰花花種的介紹書,囊括了店內所有的玫瑰品種,而尾頁上,也標注著不同數量的玫瑰花所代表的含義。
“這種,數量的話,十九支就好。”
十九支厄瓜多爾玫瑰,寓意是愛的至高點,代表著長相廝守。
“好的。”
許老師立刻將保存在一度恒溫箱裏紅白相間的玫瑰取出來,這款玫瑰花是國外的莊園運送過來的,進行過保鮮處理,現如今仍舊保持著采摘下來時的綻放姿態。
她小心翼翼地將一支支玫瑰用柔軟的仿婚紗裙擺的絲綢帶包裹起來,再在其中放入一對情侶小熊,裝進粉色的長方禮盒內。禮盒外綁上代表永結同心的同色蝴蝶結絲帶,精致又帶著少女般的夢幻感覺。
陸君炎伸手接過來,結了賬,見雨下得小了一點,便和許老師道別,帶著自己的禮物驅車返回半山別墅。
陸母離得遠沒看清他手裏拿的東西是什麼,但初次見麵,他就在許老師的花店裏待了將近半個小時,而且兩人還有說有笑,氣氛看上去特別和諧。她便覺得這事有戲,笑容滿麵的讓司機開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駛離花店,直到那輛黑色的越野消失在街頭,許老師才在店外掛上了暫不營業的牌子,轉身來到二樓。
樓上有三個房間,兩個培訓室,一個則是她的休息室。
她推開休息室的房門,打開靠牆而立的衣櫃。
衣櫃下方放著一個四方的黑色保險櫃,輸入密碼後,保險櫃叮當一聲自動開啟,裏邊放著一個類似日記本的東西,還有一支款式老舊的手機。
許老師打開手機,翻出相冊,一張略顯模糊的照片筆直的映入她的眼簾。
抓著手機的手猛然收緊:“果然是你!”
難怪她總覺得剛才那個男人很眼熟,沒想到真的是他!
她低著頭,死死看著屏幕上顯示的照片,心中已然做下了一個決定。
半山別墅。
安北歌第N次看向手機上的時間。
“他出門都快一個小時了,應該到地方了啊。怎麼還沒打電話回來?”
是忘記了,還是說出了什麼意外?
這個念頭一冒出頭,安北歌急忙呸了兩聲:“壞的不靈好的靈,肯定是他接到伯母忘記打電話報平安了。”
“北歌,你在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坐在一旁拿著畫畫本描描畫畫的陸歌,停下手中的筆,好奇的問道。
“沒說什麼。”安北歌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眼睛直直望著窗外。
陸歌看看她,再看看玻璃窗,頓時懂了:“哦~你一定是想爸爸了,對不對?如果你想他了,就給他打電話呀,叫他快點回家。”
“不行,他說不定正在開車。現在給他打電話,會害他分心的。”安北歌直接否決了陸歌的建議。
“那你可以給奶奶打嘛。”陸歌提議道,“我有奶奶的電話,你要嗎?”
說罷,他突然記起來那天奶奶衝北歌發火的樣子,撇撇嘴,“還是別給奶奶打了,奶奶接到你的電話,一定又會對你發脾氣。”
給伯母打嗎?
安北歌覺得這辦法很可行:“我不打,你可以打嘛。你打過去問一問你爸爸是不是接到你奶奶了,看看他們現在是不是到了陸……”
話戛然而止,玻璃窗外有車頭燈刺眼的光暈照射進來。
“他回來了!”
安北歌激動地站起來,撇下陸歌,急匆匆朝門外走去。
越野車在大門口吱地一聲停下。
“君炎。”安北歌笑吟吟衝他揮手。
“你怎麼出來了?”陸君炎甩上車門,一手撐開傘,一手抱著禮物盒快步走過來:“有沒有淋到雨?”
“才沒有呢,這兒有東西擋著,怎麼可能會被雨淋到?”安北歌一麵說,一麵挽住他的胳膊,目光落在他懷中精美的盒子上,“咦?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