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情願的掀開被子,“北歌,北歌……”
聽見了母親有些焦急的呼喚聲,以為安媽媽出了什麼事情,連忙下床,開門,道:“媽,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是要去醫院嗎?”
安北歌一口氣說完才聽見母親凝重的說了兩個字。“電話……”
“電話?”安北歌一臉茫然,似乎不明白母親在說什麼。
“接電話。”安媽媽再次神色焦急的提醒。
“接電話?”麵對媽媽的提醒,她還是有些不知所以然。
安媽媽急了,“你怎麼不接君炎的電話,陸歌出事了,電話都打到家裏來了。”
“陸,陸歌?”聽到陸歌出事了,原本還在茫然的安北歌,瞬間也神經緊張了起來,立刻轉身想要進屋去拿手機。
“你幹啥?”卻被安媽媽一把拽住。
“我去拿手機啊。”安北歌著急的解釋。“給陸先生打過去。”
“客廳,去客廳接電話啊,君炎打來家裏了。”
“哦……”聽到安媽媽的話後,安北歌一溜煙兒的從安媽媽身邊跑了過去。
看到她焦急的模樣,安媽媽輕歎著搖頭,心道她是真的對陸君炎父子上心了,可是她自己卻還懵懂不知,她也知道這種事情,她這個做媽媽的沒法勸,要她自己去發現,否則她永遠不懂自己的心。
安北歌奔到電話麵前,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端立刻響起了男人低沉磁性聲音,夾雜著細碎的電流音,在這個靜寂的深夜顯得尤為清晰:“北歌,陸歌出事了。”
雖然總體語氣還算鎮靜,然而尾音卻帶著幾分罕見的不穩。
安北歌身子一僵,一瞬間已然將此前腦子裏想好的那些說辭都忘了個一幹二淨,滿腦子仿佛都在轟隆隆地作響,一片尖銳嘈雜的聲音之中,唯一清晰的是那一句“陸歌出事了……”
僅僅幾秒鍾的凝頓,安北歌已然感覺自己好似僵硬了一個世紀,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是幹巴巴的,晦澀難聽:“陸歌?陸歌出什麼事了?……你們現在在哪,有沒有給他送醫院去?”
“他吵著不要去醫院,鬧著要見你。”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這句話後的安北歌,心瞬間被揪起來了,但此刻她還不想認輸,帶著埋怨的口氣責怪陸君炎,“陸先生,陸歌是小孩子,你也是小孩子嗎?你怎麼能由著他胡鬧,快送醫院去啊。”
說完,啪的一下掛掉電話,隨手拿了玄關處的一件外套,便沒命似的撒腿跑出去……
“北歌,別著急,路上注意安全……”
連安媽媽在身後的囑咐也沒有聽清,九十月的天氣雖然說還不是很冷,但夜風也如同寒光冷刃一般刮過她裸露在外的臉頰和脖頸,有幾分刺痛。
然而如今安北歌卻好似已然全然感覺不到這些了一般,隻全心全意地想著,陸歌現在需要自己!
電話裏聽陸君炎說,陸歌這幾天一直都在鬧著要找她,不好好吃藥,好像引起舊疾,突然有些呼吸困難了。
他又不願意去醫院,事情已經容不得她多想半分,撂下電話立馬就朝陸君炎的家趕去,一時間甚至連車都忘記打,一心隻想著要馬上到達陸歌的身邊。
在路上跑了好半天,才猛然想起來了應該打車過去更快。
心髒一直狂亂不安地跳動著,好似隻要一個不注意就會如此從胸腔裏頭跳出來一般,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長時間的劇烈奔跑還是因為緊張所致。
陸歌,陸歌……她在心中反複默念著這個名字,腦海裏頭浮現的是陸歌那雙清澈而無辜的眼睛,仿佛正在委屈地問著自己為什麼要不辭而別,又是為什麼這幾天能夠狠心不見他,為什麼連他哭都不理他了。
隻是簡單的一想,便已然足夠使得安北歌心髒抽疼起來,好似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出事一般,擁有了感知的能力。
她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給唬了一跳,隨即又忙搖了搖頭,揮散自己腦內這有些荒誕的思想,而後又深吸了一口氣,急促的催促師傅快點,快點,她趕時間。
師傅聽說她是去給一個重病的小病人看病的,也不顧闖紅燈會被罰款了,一路風馳電掣。
終於,用最短的時間趕到了陸君炎所住的郊區別墅,她下車匆匆忙忙丟給司機一百塊,也不管多了還是少了。
給完錢,直接頭也不回的跑去陸君炎的別墅。
陸宅的人好像是提前知道她要來一半,她剛跑到門口,想要停下來敲門的念頭,還沒有完成,門便如期而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