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入原城(1 / 3)

原城城門前,熱鬧依舊,往來的人進進出出,與往日相較,似乎並沒有任何差別。

原城城門不遠處的山坡上,兩道人影靜靜地看著,已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說,這種平靜是真的還是假的?”嵐顏微笑。

笑容很平靜,那雙眸裏閃現的卻不僅僅是平靜,還有一種高傲的睥睨。

“平靜,隻有兩種可能,要麼篤定我們回不來了,要麼不怕我們回來。”管輕言同樣笑著,口氣也是一樣的輕鬆無所謂。

仿佛他們要麵對的不是虎狼之穴,而是討論今天晚餐的菜色。

“那就試試吧。”嵐顏轉頭看向他,“這一次想扮什麼?”

“你覺得自己能扮什麼?”管輕言老神在在,把問題又拋回給了她。

嵐顏轉著眼珠子,這些年來,她做過乞丐,扮過男人,還賣身葬夫過,這一次不知道管輕言又想要幹什麼。

“乞丐隻怕有點難咯。”經過幾個時辰的觀察,嵐顏發現,原城的守衛對於進出城的乞丐都盤查的格外嚴格,甚至一旁還擺著一桶水,進出的乞丐都要洗淨臉被仔細對比後才放行。

她和管輕言隻怕在這一盆水下,什麼都暴露了。

外鬆內緊的狀態,也暗暗地透露出一種壓抑感,莫說在這原城中找到玄武的內丹,現在就連進城都沒那麼簡單。

偏偏就是這種壓抑感,反而讓她有了躍躍欲試的感覺,朝著管輕言揚起了下巴,“要不要比試比試?”

“比試誰先進城嗎?”管輕言的眼睛裏,也跳動起了好戰的火光。

嵐顏咧開嘴,“輸的請吃飯。”

“沒問題。”管輕言也是怪異一笑,眉眼飛揚了起來,格外勾魂攝魄。

他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衣衫,嵐顏看著他華麗的外衫落地,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你這是想裸奔進去?”

得到白眼兩枚,管輕言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布包,是一麵小銅鏡。

嵐顏對這鏡子可是記憶猶新,當年的管輕言無論何時,都會掏出來照照自己臭美,不由地嗤之以鼻,“這麼多年了,都沒把鏡子照破?”

管輕言搔了把頭發,對這鏡子歎息著,“哎,可憐我絕世無雙的容顏,又要被遮擋起來了。”

嵐顏在他身後,默默地歎息。

對於一個自戀的人,是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打擊,他都會轉化為表揚,並且覺得天下間都沒有比自己更出色的人。而對付這種人的唯一辦法,就是假裝什麼都沒聽見,完全不搭理。

管輕言左照照右照照,當嵐顏以為他要照到太陽下山才會罷休的時候,管輕言終於依依不舍地挪開了臉,手指在小布包裏翻翻找找,不時地在臉上塗畫著。

嵐顏眼睜睜地看著那白皙的肌膚逐漸變得黑黃,細膩也變得粗糙,眼皮也逐漸耷拉了下來,嘴角鬢邊也多了些許花白的胡子,一個活脫脫的風霜中求生的窮苦人在她麵前展現。

她相信以他的能力,那盆水根本不足以形成威脅。

他拽了拽此刻身上的布衣,破舊的衣衫上綴滿補丁,可見管輕言早已做好了準備。

管輕言轉過身,看著一動不動的嵐顏,挑起眉頭,“怎麼,這算是認輸,要我幫忙了?”

“嗤。”嵐顏哼了聲,同樣的開始解衣衫。

管輕言懶散地往石頭上一靠,半眯著眼睛,欣賞著她此刻的風情,“怎麼,你也要裸奔入城嗎?”

嵐顏身上的衣服瞬間如瀑布般落地,“答對了。”

陽光下,那身體猶如一尊玉雕,被七彩的光芒穿透了身體,鐫刻出炙熱的永恒印記,刻上他的心。

管輕言原本鬆懶的身體猛地直了起來,眼眸中跳動著火焰,“嵐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