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欄等著,帶著心滿意足的笑,等她的愛人,那個要早退的皇上‘下班’回來。
十四一臉的沉重,坐在一邊,看著晚歌的身影,而晚歌扶在後門的矮欄上,滿臉是淚水,一手撫上肚子,心痛在不斷地蔓延著,她相信十四,所說的是真的。
花想容原是怕她有了身孕,送那個香囊給她,如果有了,孩子可以流下來,如果沒有,她會懷不上孩子,就是說,這個孩子,是不健全的,怪不得耶律烈責怪花想容香花給得遲了。
她不知道怎麼辦,要留還是不留,生吧,隻怕以後,會跟楓妃娘娘一個的孩子,那不叫可愛,在別人的眼中,別說是崇榮,而是可憐,在後宮還好,可以衣食無憂,養他一輩子,如果不是在後宮,豈不是活活拖累別人,她以為,她在這裏的牽連,留下來就是這個孩子了,禍國殃民的她,是不能存留在這裏,以她的樣子,無論走到那裏,別人都能認出來,受盡唾罵,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總是這些事發生在她的身上,如果可以,她寧願不認識十四,她寧願嫁給向夫人安排的婚事,也不會到現在一步錯,步步難。
“向姐姐。”他艱澀地開口:“不該向你說的。”
“十四,你不能讓我一直在夢中,這個孩子,事實上沒有多少人期待。”
“對不起,向姐姐,孩子生下來,我會一輩子照顧他的。”十四好想將那嬌弱的身子拉入懷中。
做母親的心痛,不被期待的孩子,是要生下來,還是不要,她舍不得,可她又怕,回過頭,滿眼是淚:“十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十四我該怎麼辦?”
十四開了開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他不知道,無論怎麼樣,她都是心痛,該死的花想容啊,要是他可以早點發現就好了,也不會讓向姐姐為般的為難,那邪香,聞起來很清雅,可是隱約中的那種氣息,能進入人的五髒腑裏,如懷孕之人,豈可以佩戴對身體不好的紅花。
“晚兒。”樓下有人興奮叫的聲音,她一聽就是楚天回來了,趕緊擦擦淚,整理一個淩亂的發,輕聲說:“十四,不要對他說。”她過了明天就出宮了,局時痛的隻有她一人,她不要留一個殘缺給他,也許如十四所說,孩子沒有了,她也會離開。
沒多久,楚天氣宇昂軒的身子就踏了進來,笑著說:“十四,你來了。”眼神依舊緊鎖著後門邊的晚歌。
晚歌扯起笑,迎了上去:“十四進來陪陪我。”
楚天輕吻她的臉頰,皺起眉頭,也不避十四,十指溫柔地摸著她的臉:“十四,你惹我的晚兒哭了?”語氣裏是尋師問罪的味道,誰也不能惹她難過。唇間是微鹹的味道,她的臉頰還有點濕濕的,眼眸也微腫,不是哭是什麼,雖然蒙上一層水色煞是好看,他也不要她哭,他們隻有今天了,一定要她高興的像仙女。
晚歌抓下他的手,還有些哭腔,嬌嬌脆脆地說:“不是,是十四講了一個笑話,讓我眼淚都笑出來了。”
“笑也不能哭。”會傷身體的。
“暴君。”她輕輕地叫,心裏微微地歎息,房裏還彌漫著蓮花的香味,卻不能讓她清心。
十四也扯開笑:“皇兄,十四去跟師傅學武。”晚歌明明痛,卻還要強顏歡笑,他怕看下去,自已會嚎啕大哭。
他不疑有什麼,點點頭:“倒是開始用功起來了,還有,那枝紫豪筆朕讓人尋回來了,就不送與你了,晚歌的草書不錯,以後就給晚兒寫。”
十四點點頭,輕過身才敢閉上眼,硬是不讓淚也流下來。
“我那時是糊弄十四的。”晚歌老實交待:“裝大詩人的氣勢,還把他訓了一頓,因為我當時心情不好,可是他脾氣頂好的,沒生我氣,我就扔了他的筆,他也沒有記恨。”
他寵溺地捏捏她的臉:“他是該訓,不然不成才。”
“他已要很好了,可不能把他逼太緊了,你每天叫他練武,練詞,想來個文武雙全。”左是他說,右又是楚觀雲相當的‘痛愛’痛罵十四一番,她要是十四,早就不甩這一對兄弟了。
抱起她,讓她半躺在貴妃椅上,頭靠在她有小腹中,他認真地叫著:“晚兒,好像,會動啊。”
抬起頭,卻見她淚如雨下,心疼地抹起:“晚兒,哭什麼?”
“你為什麼現在要說孩子是你的,你為什麼總是那麼理解我,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抓住她揮舞的雙手:“我的小妾,因為我愛你。”
緊抱著他,送上她的唇:“吻我,吻到我無法思想,吻到我無法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