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軍氣得半死,知道王妃在王心中的重要,黑著一張臉:“放行。”
終於舒了一口氣,朝馬狠狠地甩鞭往自由的天地飛跑去。後麵還能聽見那黑臉將軍的抱怨聲:“這些得勢的王八蛋,算什麼東西。”
嗬嗬,真是高興,不算是什麼東西,黑臉將軍,回來夠你受的了,你們王對我不仁,我也不用對你們善良,攻戰定都,死傷多少,這筆數都沒法計。
和阿七揚起鞭子催趕著馬往定都的方向而去,不走直接的戰場,而是往一則走去,那裏,是一個山穀。
“從這裏穿過去,爬過那山,就是定都的地盤了。”阿七指著一邊的高山說。
翻過去,那麼高的山,她一咬牙:“好。”
可是一路上還是不斷有人送負傷的兵士回來,看到他們二個往一邊走去,喊叫起來:“有人逃跑了。”
沒有料到的是,楚觀雲節節大勝,銳不可當,殺得他們直退後,連耶律烈都收兵退後,楚觀雲也不怕有詐,直直的帶人追殺過來。
風太大了,都看見,那風中,如雲的黑發飄蕩而過,一轉馬頭,更多的人往山穀而去。
馬蹄聲,將安靜的山穀吵醒了,鳥也紛紛四處亂飛著。
棄馬而行,阿七拉著晚歌的手,一路上在雜草樹林中飛快地跑著,真到她真的無法負荷。
“阿七,你快走,逃回去,告訴他們,不要再來找我了,孩子會死,我也會死,叫他們一定要忘了我。”
“不行,娘娘。”阿七將她安置在茂盛的叢林下:“娘娘,你在這裏等著,阿七去引開他們,如果阿七沒有回來,娘娘一定要爬過山去。”不容晚歌拒絕,她身子一竄,往回走,要讓追兵引到一邊去,讓她有機會逃走。
晚歌哀怨:“為什麼?總是要癱上我這拖腳的,還要死多少人,這些事才能理清,活著又是為什麼?總是看他們痛苦,總是死人嗎?倒不如死我一個,把所有的一切都平息。”摸上肚子:“寶寶,媽媽對不起你,你來的不是時候,你很堅強,睡得安穩,媽媽帶你去另一個世界。”
“施主。”如塵如靈如夢一般的聲音,晚歌擦擦眼,以為自已看花了眼,可是的確,站在自已麵前的就是一個穿灰色道袍的慈祥婦人,她的臉上,帶著看透世間的笑,不知從那裏來,卻有讓人信息的力量。
“施主與其死,倒不如好好活著,你緣不該絕,施主可肯隨老尼出家。”
“出家?”晚歌歎息:“我經曆那麼多的愛愛恨恨,感情都深到骨子裏,大師說我能放下嗎?”
她也歎息:“你本是根骨極佳,苦潛心修道,必有所獲,隻是你還是依然陷到愛海裏,放不下嬌嗔愛恨,你就要受這些痛苦,你我相見,也算是緣,且隨我來,此乃本道修身之處。”
她走在前麵,晚歌也不害怕,扶著樹幹站起來,一手撫上肚子,跟著她走。
越走是越靜,外麵的暄嘩什麼也聽不清,隻聞那淡淡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一座遺世獨立的廟就在坐落在這裏,甚至是沒有路可行的。
“你想擺脫這些痛苦,可你又不想傷害為你執著的二個男人,向晚歌,你隻能選擇一個,你選擇楚天,我就幫你把楚觀雲消失了,你選了楚觀雲,我可以幫你把楚天消失了。”
是得道的仙姑,在這裏,靜靜地看著一切世界的愛恨癡纏。晚歌閉上眼,一邊是楚天的溫柔執著,一邊是楚觀雲的生死相拚,她不要消失任何一個,搖了搖頭。“我害寧願自已消失。”她真的寧願自已痛苦。
道姑重重地歎著氣:“二個你都無從選擇,也說明了你本性善良,也罷,這樣你受些苦,可願意。有些事,隻能在自已最落魄的時候,才會發現本質的最美。”
“隻要能解決這些紛爭,晚歌連死都不怕,何怕於受苦。”她鎮定地說著。
道姑笑了:“你的愛,都是給予的,可這些愛,也許有人愛你的樣子,愛你的相貌,更甚者隻是愛你的性格和不同之處,當你這些沒有了,愛你的人,才是真正的愛你。”
晚歌恭敬地拜下:“請仙姑多指示,晚歌是一介凡人,晚歌也想和心心相愛的人在一起,可相貌也許會讓晚歌看不清,他們愛晚歌,執著要晚歌的,是什麼?”
仙姑端著一碗水:“你把這個喝下去,你就可以出去了,楚天,楚觀雲,耶律烈正都在穀外。”
晚歌不疑什麼,端起水就喝下去,透心的甘涼,透心的甘甜,像是渾身充滿了力氣一樣,隻是有些迷惘,慢慢地從坐在大石上變成躺了下去,還能隱約聽見道姑的話:“過了這一關,你將得到你永遠的幸福,你的心不在徘徊,不在搖蕩,你也不會再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