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吃一口就喝一口水,感到力量逐漸地回來了,看到他不善的臉色,她淡淡地說:“這不算什麼?一個要做母親的人,隻要能保護孩子,別說是弄髒的肉,就是野生果子,也會拚命的吃多一些,如果你會在食物裏下毒的話,那麼孩子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他笑了,揉捏著她的下巴:“那麼餓死在腹中呢?這不關我事吧!”
晚歌一驚,也強作鎮定地說:“你是否要連我一起餓死,你會嗎?”少來恐嚇她。
“當然不會餓死你,可是要餓死那不該存在的野種,不是一件難事。”他挑眉笑著,讓阿莫麗進來,將地上的東西都清理出去。
“什麼野種,嘴巴給我放幹淨一點,是我的孩子,是我和我愛的人的孩子,你怎麼說也隻能算是第三者,橫刀奪愛,簡直是胡攪蠻纏,你當你是什麼?你當我是什麼?你說你愛,我就要愛你嗎?放屁。”誰叫他要說得那麼難聽,晚歌生氣了,什麼也顧不上,就想狠狠地罵他一頓。
耶律烈享受地聽著她的聲音:“過幾天你隻怕連叫的聲音也叫不出來,阿莫麗,每頓隻送一點粥水進來,若有人送東西進來給她吃,定斬不饒。”他冷冷地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賬蓬。
“你這個混蛋,王八蛋。”她拿起瓶子往他扔去,卻不足力氣,隻摔碎在毛毯上。
現在的耶律烈,別說是溫柔如水,別說是體貼入微,他簡直是個魔鬼,一個瘋了的魔鬼,竟然連無辜的小生命也要對付,他三番二次掠人妻子就對了嗎?那個細心為她剝栗子殼的男人,是再也不存在了。
看見阿莫麗要出去,晚歌衝上去,搶了幾個饅頭,挑眉看阿莫麗:“看什麼看,還沒到下一頓。”她知道,耶律烈說的是真的,他是非要餓死她腹中的孩子。
咬著這冷硬的饅頭,要是在現代,她連碰都不碰,沒餡沒菜,不甜不鹹的。在皇宮,什麼山珍海味都有,別說是饅頭了,連肉包子她也不吃。可是現在卻還舍不得一次吃完,二天了,連著二天都是小半碗的粥水,吊著她的命,硬是要達到他的目的了。
孕婦餓得很快,吃得很多,這些那裏夠,連果子也沒有,她隻能到外麵走走,好運的話,還能到後廚轉一轉,偷個生番薯或是冷包子吃一吃。
這般委屈和沒有人權的生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她好怕的是,再這樣下去不出幾天,自已真的會保不住孩子,每天的戰爭,讓他無暇顧及她,卻讓人跟著她,不許她走出安全的範圍半步,在豪華賬營裏,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食物,靠水是不可能耐饑的,該死的耶律烈,他以為,餓死了孩子,她也會活得好好的嗎?。
現在連後廚那邊也嚴防著她,不許她進去,她想去找他理論,可是他不見她。
外麵是馬的嘶叫聲,晚歌卻笑了,她怎麼忘了,他不給她東西吃,她就去殺了他的馬,殺了他的羊,要不然就是去廚房搶啊,現在還在乎什麼嗎?可是這該死的耶律烈,怕她自殺嗎?竟然刀劍也不放一把在這裏。
她不想餓死成仙,也不想像現在這樣仙風道骨,飄飄眼的,從鉛鏡中,可以看到枯瘦的她,氣色一點也不好,你色是青青白白的,那裏像是傾國傾城的樣子。
走出營賬,二個威風凜凜的侍衛站在那裏,晚歌看看他們腰間的大刀,冷不防地走到後麵,猛地將那刀抽了出來,差點沒把二個侍衛嚇死:“王妃,把刀還給屬下。”身體直顫抖啊,要是有什麼事,他直接借同夥的刀了事。
刀光一閃一閃,二個侍衛嚇得心跳跳,晚歌讚賞說:“這是一把好刀,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手握著大刀,一步步地走向那放羊的地方,可愛的小羊可憐地看著她。
為了孩子,她忍了,一刀就用盡全力劈向那小羊,她怕不夠力,會讓羊更痛苦。
熱熱的血,噴在她的臉上,她好想哭啊,她竟然流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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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努力下,她終於烤熟了一隻羊腿,什麼配料也沒有,濃重的腥味伴著粗糙的肉質,她一樣如嚼白蠟地咬吃著,孩子,孩子需要食物。
直吃到相吐,直吃到吞也吞不下,她還是不肯放下,怕讓人拿了去。
果然一個強盜就將她的羊腿狠狠地一丟,一手用力的壓著她的肩,暴吼著:“向晚歌,你就非要我強硬嗎?”
好笑,明明這些都是他逼她的,晚歌冷對他:“好啊,你要我死,你可以早點說,用這樣卑鄙下流無恥的方法,我就天天殺你的羊,殺光了我就殺馬。”氣死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