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這樣做事,他很相信我,而且對這些事似乎並沒有多大的震驚一般。
等禦醫來的時候,他冷聲地說:“你身邊的人也著實是不力,朕非得都換了。你也別生氣了,楊府敢這麼做事,朕且饒楊尚書一次,從此他便是忠心賣命於朕也。”
我不懂他要的是什麼,我隻是很難受地窩在他的懷裏。
心慢慢地舒坦了,輕聲地問他:“你為什麼會相信我呢?”
“朕都爬不了的牆,他豈能爬得了,哼。朕為何不相信你,而相信別人,不是要把你推走嗎?”
我嫣然一笑,歪歪地靠在他的身邊。
他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洗過後坐下聽著陳公公說,無非就是那楊夫人心思歹毒,用錢買通一個不怕死的人進來,先在水裏下了些藥讓我沉睡,可是那男人進來,沒有想到我身邊還有個小娃娃兒,直接躺了下去壓著了寶寶,寶寶生痛就哭了起來,緣由便進來了,這裏麵的燈火一亮,自然外麵看熱鬧的人馬上就來。
他冷冷地說:“敢下毒,朕看她是活得不耐煩了,陳公公,傳朕之令,楊尚書暫不宜上朝,將封在楊老夫人以及楊夫人身上的誥命收回,楊家小姐不得再入宮選秀。”
“是,皇上。”
他又交待了一些處理的事,再輕輕地拍著我的背:“還是很難受嗎?”
“嗯。”我輕應著,真的好難受啊,不過好窩心,在他的懷裏才能讓我平靜下來。他無奈地說:“沒看過這麼笨的人,還讓自已氣成這樣,朕又不是沒有腦子,不會去看去辨事嗎?雖然此事極為敏感,可是朕不相信你,說什麼也不會相信,朕相信你,哪怕真到讓人人都確認的事,朕都會相信你,好了,別氣著自已了。”
禦醫來了,他拉出我的手撩開衣袖讓禦醫給我把脈,一手在我背上給我順著氣兒,我慵懶得很想睡,睜開眼看他,心裏也柔糊成了一片。
一會兒禦醫縮回了手請示說:“皇上,老臣不敢斷定,還需多幾位同老臣一塊兒斷定。”
他手裏一用力,將我腰抱緊,聲音也冰冷了起來:“怎的了?”
“皇上莫急,也不是什麼壞事,隻是脈博太微弱,老臣也不敢斷下妄言。還得細細地診斷,再問小姐一番話便是。”
我們麵麵相覷,有些害怕,我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又莫名地出了什麼問題,我在這方麵吃了太多太多虧了,我不想身體出什麼事。而他,也是臉覆薄冰眼裏殺意騰地升起,讓陳公公再去宣禦醫,抱著我的腰,勒得我有些疼痛,也隻能這樣緊緊地抱著,才會將心裏的恐懼壓下去。
一會兒好幾個禦醫都過來了,給我把了脈,又細細地吃我吃食的事,我一一告知,禦醫問完又問我:“雲小姐這些天身體是否有什麼不同。”
我搖搖頭,心中有抹哀歎:“還是沒有什麼不同,就是越來越困倦。有什麼,你們直接就說吧,我想我可以承擔的。”我還有什麼東西,不接受的呢?
禦醫互看一眼,其中一個花頭發的出來道:“老臣看來,雲小姐極有可能是初懷有孕。”
此言一出,宮女嚇得臉色蒼白,頓時跪在地上臉如死灰。
而我,而他,卻是麵麵相覷,然後我拉起他的手,在我的臉上捏著,一陣陣地痛疼讓我醒過來。
是真的,是假的,是夢,是現實,一下跌落在泥團裏,一下,卻又讓我飛到了雲端,怎麼可以這樣,我需要要有人再告訴我一次。
他笑了,傻傻地咧嘴笑著,放開勒著我腰的手,溫柔地把我擺好放在椅子上坐著,含著笑意地問:“爾等幾位,可得確定是有身孕。”
“回皇上,雲小姐體質是有變化,脈膊有些輕微,可那也是喜脈,如果沒有錯的話,雲小姐的月信定然不曾到。”
緣由也帶著一些笑地說:“是的。”
“那便就是有孕,雲小姐的身體已經調理得非常溫和,聽雲小姐說當初喝的藥喝下去便服吐了出來,身體調理好了,心情氣色都是上佳,能懷孩子是理所當然之事,隻是在初孕三月,最好莫要公示出去,民間傳說孩子未足三月不安穩,不宜勞神,顛簸,更不宜處處告之,免得傷了胎神。”
他點頭說:“這倒也是,好,好,好。”
連著叫了三個好,然後叫陳公公好好地打賞禦醫,好好地打賞這裏侍候我的宮女公公。
他令人下去,關上了門,於是他就開始瘋狂了。
他抱著床柱,用力地去撞頭,他雙手抓拳,笑著整個人跪坐到地上去,然後又到我的身邊來,含笑吟吟地看著我,一個勁地甜叫著:“知秋,知秋,知秋,雲知秋你這個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