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不好?哀家看他那是鬼迷心竅了!”單太後想著還是氣不打一處來,用力的一拍桌子,震的桌上器具都跟著一陣晃動。
碧玉的頭皮發麻,卻是硬撐著沒敢動。
單太後的目光狠厲,盯著對麵車窗的位置又再沉默了許久,然後才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一樣,用力的一捏拳頭道:“看來之前還是哀家想岔了,就不該是留著那個賤人的命!”
“娘娘的意思是——”碧玉驟然一驚,念頭劃過腦海就先嚇了一跳,焦急道:“娘娘,這段時間皇上和皇後娘娘之間是感情正好的時候,您要這個時候動手,萬一要惹了皇上不快——”
說白了,展歡顏算什麼?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罷了,在宮裏也是處處依附北宮烈,單太後真正要擔心的反而是北宮烈。
而單太後又何嚐不知道這一點,她是一直沒把展歡顏看在眼裏,所以之前一直不屑於動,可是今天北宮馳的狀態卻著實激怒了她——
如果那個女人不死,隻怕兒子就會一直的對她有念想。
她現在已經隱隱覺得有點控製不住他了,再這麼下去可還得了?
“你容哀家再想想!”心裏不住的計較著,單太後心不在焉的說道。
碧玉卻是憂心不語,喃喃道:“現在皇上身邊就隻有皇後娘娘一個人,難免會格外在意一些的,過些日子也可能就淡了呢!”
單太後的目光微微一動,抬頭朝她看過去,冷著臉道:“德妃那裏呢?這都多久了,還是沒好轉?”
“沒!”碧玉道,想來也是沒有頭緒,“這幾天都宣太醫在瞧了,各種的藥方也用了不少,可就是——”
單太後的目光又再閃了閃,想了想又道:“回去問問她用的哪個太醫,既然沒好轉,就換一個再看看吧!”
碧玉暗暗打量著的臉色,口中卻是飛快的應下。
前後已經一個多月了,單語喬的身體一直都不見好轉,她自己那邊原是讓冷氏帶了帶下醫過來給她看的,可是用了藥也還是一樣,最後不得已才宣了太醫。
太醫診斷過後和外麵的大夫都是一樣的說辭,隻說她沒有大問題,可是月信就這樣一直不絕,也著實叫她心裏不安又焦躁。
一個多月,她見到北宮烈的次數有限。
別說北宮烈根本就從不往她宮裏來,即使偶爾她刻意趁著對方下朝的時候去禦花園裏製造偶遇的機會,對方也永遠都是冷冰冰的。
時至今日,她甚至是懷疑那男人從頭到尾到底有沒有拿正眼看過她。
說來也是,她現在不能侍寢,對北宮烈的冷落都說不出什麼來,隻能自己受了。
“娘娘,該喝藥了!”雪凝從外麵端了藥進來,見她失神,就刻意的放緩了腳步。
單語喬回過神來,盯著那黑漆漆的藥汁看了會兒,不耐煩的皺眉道:“這又是什麼藥?會有用嗎?”
“之前陳太醫開的房子不得力,這是換了一位袁太醫新開的,娘娘試試吧!”雪凝道,取了托盤上的蜜餞在旁邊候著。
單語喬也著實是沒辦法,端起藥碗捏著鼻子灌了下去。
雪凝趕忙遞了蜜餞給她壓了,然後又去取了漱口水來,服侍她漱口之後,伺候她睡下了,自己才在外間的榻上躺下。
最近這段時間單語喬的脾氣越發的不好,隻有對她還稍微好點,換做別的宮婢,經常沒來由的就要被她找茬責打。
雪凝這段時間也是過的有點戰戰兢兢,晚上睡覺都不敢睡死。
半夜正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忽而聽到一陣呻吟聲。
她心下一驚,一下子就彈了起來,睜開眼,果然就聽到裏麵單語喬的寢殿裏有動靜。
“娘娘,您怎麼了?”雪凝一下子就清醒了,捧了盞宮燈快走了進去,卻見單語喬正全身蜷縮成一團,使勁的縮在大床的中央,蜷縮成一團,下身的衣物上一片殷紅刺目的血跡。
“呀!娘娘!您這是——”雪凝嚇的臉都白了,手中宮燈落地,她忙是奔過去扶住了單語喬。
“我——我肚子痛!”單語喬的額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滾,一把抓住的她的手,指甲直接掐到了肉裏去。
雪凝卻也顧不得喊疼,扶著她道:“娘娘的衣物髒了,奴婢先扶您清洗一下,然後叫人去請太醫!”
“嗯!”單語喬勉強咬牙應了。
雪凝一麵叫人去備了熱水,一麵又吩咐了宮婢去請太醫。
幫著單語喬清洗之後換了衣裳,單語喬倒似是緩過來不少,隻是麵色依舊蒼白,用力的按著肚子。
這夜太醫院剛好是劉院判當值,得了緩召火急火燎的就背著藥箱趕了來。
“太醫來了,我們娘娘半夜突然肚子痛的厲害,您快給瞧瞧。”雪凝也顧不得等他見禮,已經將他引了進來,又取了帕子給單語喬搭在腕上。
劉院判跪地給把了脈,再看一眼單語喬虛弱蒼白的臉色,也是跟著臉色一變,訝然道:“娘娘,您這脈象不對啊!”vip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