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年少不知時,帥府亂時間(1 / 2)

長劍出鞘,月下更顯寒光,隻聽得一聲破空,手中長劍不知去處,禪勳已在十丈之外離去,兩柄長劍均在鞘中。

愣神間,一弓背老者緩緩而來,叫住禪勳“你師徒上山已有七年之久,群雄風起雲湧,時機已至,下山去吧!”

這個老頭還活著!

看來是渡過了四百九十載大劫!

“蒲翁素來不喜喧鬧,今日前來必有指點。”

“吾夜觀天象,見太微逼近中宮,朱雀泛紅,測應是南國之亂,又見四象移位,西有群星閃爍,正邪存亡、九州興衰值此危要時刻,正是執劍之時,君自珍重行事。”

聽得蒲翁隻言,師徒未能明白其中所指,將蒲翁請入藏經閣“蒲翁之能,何以屈身劍塚?”

“贖紅塵罪過,解在世心結,劍塚甚靜,正好。”

眼前的這個老頭,身上究竟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禪勳不知道,北海一門中知之者甚少。

看穿禪勳所想,蒲翁自懷中取出畫卷“畫中人乃‘故友’,紅塵中多有糾葛,若有緣見了,代問安好,言我已去,此生,他輸我在戰場,贏在小家,紅塵中,莫論神仙妖魔鬼怪人,皆無對錯。”

師徒二人拱手作揖“敢問蒲翁,劍衛一脈,可有能調之人?”

指了指書架“在編者名冊,你看了便知。”

拿來名冊,見扉頁上寫“陰兵五千,邪亡者召”,其餘皆為空白。

遞與蒲翁看,他搖頭“老朽亦不知曉,然天下多有奇能者,必能解。”

將名冊歸還,懷中取出兩錦盒交予師徒二人“盒中隻是破簡,望能解凡塵憂心,謀天下幸事。”

語畢,蒲翁已不知去向。

矗立多時,那句‘陰兵五千,邪亡者召’在口中反反複複,終不得解。

見月光如堂來,便尋了出去,庭中舞劍,拳腳之間多有殺機,夢梨雨端來茶水“還在為今日之事煩惱?”

收了長劍,整理衣衫接過茶水“既能入聖山,來者必不善,另蒲翁所指,絕非虛言,你我師徒,進退兩難呐!。”

立在師父身後,輕聲道“弟子不知何為大義,但願跟隨師父,永不辜負。”

師徒皆沉默,直至雞鳴三遍,卯時已至,舉頭已不見日月星辰,禪勳歎息“今日離山,即刻動身向掌教辭行。”

至十方亭中,二人稍作休息“出此門,便不在聖山之中,你需記住‘劍,君子用器,屠戮者邪,保者黎民,天下為公。”

點頭答應,又問道“此番下山,能否在江湖中闖出名堂”?

“江湖,能者尊之,能而仁者人尊之。”

“何為仁者?”

“非誌在天下、心係黎民者不可?先賢多有楷模之輩,慢慢聽人說去。”

似懂非懂,片刻道“豈不就如師父這般!”

“非也,非也。”

說話間已至亭外,出聖山去,夢梨雨一路疾步方能跟上,氣喘籲籲,顧不上許多疑問,隻得悻悻作罷。

一路南下,沿途多見流亡百姓,或拖家帶口,或披麻戴孝,問一婦人才知,原是晉國叛亂,已陷健康,唯恐戰火延及,臨近百姓紛紛出逃。

途中聽聞陶侃為勤王討伐軍主帥,現已在尋陽屯兵,遂去投在帳下。

見二人武功不凡,有江湖之便,遂命為特使,入健康伺機救主。

祖氏門庭,聽聞有訪客來,祖道重怒不可遏“叛賊,祖家世代受皇恩庇佑,不見。”

下人通報“此二人麵生,又無達官貴人之氣,應非朝廷中人。”

聽聞此言,眉頭緊皺,連問“是何模樣?”

“一男一女,身著秀金大袍,腰佩三尺長劍。”

祖家在江湖中已是眾矢之的,此時上門,若非蘇峻勸降,必是仇家問路。

冠發更衣,腰佩長劍出迎,隻需一眼便認出,又以為此事隻是巧合,拱手問道“二位大駕,不知所為何事?”

夢梨雨按劍怒喝“尋仇來了,祖道重,你莫不是忘了戴邈滿門,我兄劉玄。”

二人葬身卻已無誤,更不會相信已死之人重生,按劍怒道“二位若是再敢出言不遜,羞辱亡者,休怪道重無禮。”

不知祖道重為何如此說,禪勳攔住夢梨雨,抬頭看祖道重,目露凶光“休要惺惺作態,你且認清我二人,怎來今日上門討債,討要七年前你蠻橫凶殘之債。

祖道重大袖一揮,側身對兩人“吾為天下黎民,問心無愧。”

冷笑數聲,隻見寒光一閃,左右便倒地身亡,長劍在祖道重脖頸處問“可還識得此劍?”

見黑鐵玄劍,心中顫栗,又似是欣慰“你尚在人間,家父泉下有知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