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陌澄的左手邊,地方較之右手邊大了些,卻是差不多的擺放陳設,隻是一些三麵靠牆的書架大了些,書桌大了些,沒有躺椅,正正經經的。
陌澄看到這兒,便有些疑惑了,這裏布局是挺好的,但是為什麼沒有窗子呢?難道是喜歡沒有光、不透氣的生活嗎?
就在陌澄疑惑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聲音,自躺椅邊上來,“並非本皇喜歡沒有光且不透氣的生活,而是鬼界秘辛皆存於此,又有許多的機密要案,本皇自然不能有半分的紕漏,自然是隻留一道出入的門。”
陌澄尋聲音看去,一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躺椅的邊上,一身金龍紋的圓領袍衫,較之人間皇帝的裝束,沒有幾分差別。
他的下巴較寬,不仔細看還是一條完整的弧度的,顴骨不突出,卻也不會顯得他臉有多圓潤,額頭光滑平整,眼睛如鷹目銳利,時有精光閃現,鼻頭稍大,鼻梁堅挺,嘴巴算是大的,微微抿唇便有一股壓力。
“小丫頭怎麼會變成這樣?”陌澄卻並不為鬼皇的壓力有所感覺,他看著鬼皇,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鬼皇淡然一笑,走到書架邊上拿了本書扔給陌澄,自己也拿了本,然後躺到躺椅上姿態悠然,他一邊翻著書,一邊說道:“年輕人別急,等你看完了那本書,明白了前因,本皇再與你詳細的說說後果。”
居然有人叫自己年輕人,陌澄氣的都要笑了,他在世間橫行霸道的時候,鬼界都還沒有呢,他居然叫自己年輕人,真的是好笑。
不過既然是關於小丫頭的事情,他還是要認真對待的,前因是吧,他好好的看。想著,陌澄走到另一邊的大書桌坐下,開始認真的看了起來。
一時間,鬼皇府的書房裏隻剩下“簌簌”的翻書聲。
“嗬嗬。”忽然,一聲銀鈴般的笑聲闖了進來,隻見白語,一身淺綠色的襦裙已經被不知是什麼的東西給染的黑糊糊的了,連她白嫩的臉上、手上也都粘了這東西,她自己當然沒有知覺。
見到鬼皇在躺椅上,她小腿兒“噔噔噔”的就小跑了幾步,然後躥到躺著的鬼皇身上,在他懷裏打鬧著。
鬼皇倒也不介意她染黑了自己衣服,將書小心的放在一邊的書桌上,然後坐了起來,笑著伸手替她擦擦臉,說道:“去哪兒玩了,這麼髒兮兮。”
“我抓魚去了。”她不在意的笑著,燦爛的笑容不因臉上有些黑而遜色半分,“池塘水太深,我便讓他們把水舀了出來,但是舀了水之後,隻剩下泥了,我便在泥裏玩了一會兒,好冰涼好舒服呢。”
聞言,鬼皇寵溺的笑笑,伸出手摸摸她的有些濕潤的小腦袋,然後讓她站起來,說道:“乖,去沐浴一下,不然身上該長蟲子了。”
撅著小嘴,對上鬼皇不退步的眼神,她隻好低著頭,不甘心的說道:“好吧,那我洗完澡,要吃好多好多的糖。”
“好好好,快去吧。”說著,鬼皇輕輕地推了白語一下,看著她歡快的蹦躂出去,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的狼藉,鬼皇無奈的搖著頭,大袖一揮,將衣服變為原狀,用邊上的步擦了擦手,便又再回到躺椅上,拿起書,安靜的看著。
過了一小會兒,陌澄將書的最後一頁翻過,合上書後,他抬頭看著鬼皇,問道:“你的意思,是鬼帝因為你與他之間的恩怨,想要竊取小丫頭身體裏的力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小丫頭受了刺激,所以變成了這般模樣嗎?”
“本皇還什麼都沒說你便都知道了。”說著,鬼皇抬眼看陌澄,“這書中可沒有關於此次的記載,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陌澄放下書,站起身,然後朝著鬼皇走去,“把小丫頭交給我,讓我帶她回家。”
其實陌澄本可以不說這句話的,按照他的性子,他原本是大袖一揮,直接帶著白語回去的,但是臨界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臨界讓他不要衝動,這樣的白語對鬼皇很是依賴,而他們對白語來說卻是個陌生人,所以,得到鬼皇的同意是一件還算重要的事情。
“原來你是來帶她回家的啊。”鬼皇意味深長的說著,重重地歎了一聲,他的眼睛盯著手中的書,“再過幾日吧,我想要讓她在陪我最後幾日。”
鬼皇的話令陌澄感到莫名其妙,他怎麼聽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辭別的語氣,他輕輕的點點頭,然後轉身出去了,鬼皇的話還是在情理之中的,能夠讓人理解的,他與小丫頭相處了這麼些日子,有了感情舍不得是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