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臨界的叫喚,白語先是睫毛輕顫,爾後緩緩的睜開眼,看到臨界,麵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這位爺爺,請問你是誰,還有這是哪兒啊?”
白語的話讓臨界兩人一怔,兩人對視一眼,臨界也忽然想起,好似之前她失憶,也是全部都忘記了,這樣的話……
“小語,你不記得爺爺了嗎?”臨界看著白語,謹慎的問道。
白語搖搖頭,眼中是迷惑不解,“這位爺爺,我認識你嗎?你是誰啊?”
慈眉善目的走到白語麵前,臨界笑得很祥和,“爺爺叫臨界,是這個天地空間的守護者,也是你的守護者。”
“哦哦。”似懂非懂的應了兩聲,既然這個爺爺對她這麼好,那應該就是認識她的,應該不會害她的,有了這個想法,她看著臨界,完全相信了他的話,“那臨界爺爺,你知道我叫什麼,是哪裏人,有爹娘沒有嗎?”
臨界慈愛的看著白語,小丫頭還是那麼單純,輕易便信了別人的話,他伸出滿是老繭的手,輕輕揉著她的小腦袋,“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小語你要安靜的慢慢聽。”
“哦,好。”既然是長長的故事,那還是換個好一點的姿勢好了,這麼想著,白語往後挪了挪,讓自己靠著樹,“好了,爺爺你說吧。”
臨界笑著點點頭,開始講故事,“在十幾年以前,人界的一個名為世外天的地方……”
在臨界講故事的時候,白澤現在邊上淡淡的看著,他也不禁要歎氣了,現在她的血脈方才恢複到十分之二,這也就表示,她還需要再失去記憶八次。
如果哪一次不是他們在她身邊看著,讓壞人騙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白澤即便歎著氣也是溫柔的,知道現在是講故事時間,臨界暫時不需要他,所以他轉身,朝著獸塔走去,他想他需要告知一下塔中的諸位,她又失憶了……
“肆宿,開門。”
逛完街的緣躚心情很不錯,連皮膚好像都白了幾分,他轉身看著老酒鬼,言道:“讓你開門呢,磨磨蹭蹭的好慢。”
老酒鬼無奈,幾千個寒暑的交情不是虛假的,緣躚又開始鬧小孩子脾氣了,不過緣躚難得心情這麼好,他也不想打擾他的興致。
是以,他隻是默默的把頭上頂著的,肩上擱著的,腋下夾著的,兩手抱著的,都放下了,等感覺自己老骨頭一鬆,他走到門前,然後輕輕推開。
“請吧,緣躚主人。”
無奈的做了個請的姿勢,見緣躚緩步走進去之後,老酒鬼方才去拿起地上的東西,然後晃晃悠悠的進去了。
進去之後,老酒鬼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不過以他的麵皮還是勉強的撐了過來,他看著四人虎視眈眈的眼神,“那個,你們這麼看著老頭子,有,有什麼事嗎?”
南宮文茵一手叉著腰,另一隻手拿著一根大棒子,陰沉著臉,似乎已經忍耐多時了,但她沒有說話。
而三鼠,一人一根棒子,惡狠狠的看著他,“你知道我們喝了多少杯茶,去了多少趟茅房嗎?”
老酒鬼默默地放下了緣躚逛街的結果,然後走到他們四人的中間去,閉上眼睛,壯士赴死般的說道:“來吧,老頭子準備好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們不滿足一下你豈不是太過分了?”說著,南宮文茵與三鼠對視一眼,慢慢地往中間靠去,手中棒子似要揮舞起來,狠狠的打在老酒鬼的身上。
就在老酒鬼想著自己是不是又要斷一次腰的時候,緣躚開口了,他看著四人,言道:“白語在房間裏,燒已經退了,正在安睡,不想吵醒她的話,就不要在我院子裏動手,還有,膽敢碰傷我院子裏一點的花草,你們就等著紀昇的鬼兵來抓吧。”
說完,緣躚轉身離去,他的背影讓幾人莫名感覺到高貴優雅,與之前的古怪乖戾完全不同。
緣躚這麼說了,四人也不好再動手,隻能拿捏了半刻的棒子,然後狠狠的往一邊扔去,由南宮文茵為代表,她凶狠的盯著老酒鬼,怒道:“下次再敢這麼耍我們,我的脾氣,你懂的,哼!”
南宮文茵說完狠話,就帶著三鼠往白語房間尋過去了,最為重要的,還是小語,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緩一緩,老酒鬼的事,可以往後放一放,等離開了這裏再說。
老酒鬼其實知道,南宮文茵並不是氣他放他們鴿子,耍他們,她是在氣他把小丫頭的事情擱置在一邊,但他們又怎麼知道,他是在得知了小語安全之後,才放下心與緣躚回顧過往的。
“肆宿,他說鬼帝在他們中間?”
在老酒鬼愣神之際,緣躚又走了回來,他看著幾人離去的方向,如此問道。
老酒鬼點點頭,淡淡的看著緣躚,伸手替他理了理額前稍亂的頭發,言語輕淡,“放心吧,我隻是答應找到鬼帝送兩個小丫頭回家,就算鬼帝出現,我也不會回去,我已經過慣了現在的逍遙日子。”
“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樣,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