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立夏。”草燈再一次像當初那樣握住了白沉的手,在上麵輕輕印上一吻,“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

——謝謝你收留了我,謝謝你沒有拋棄我,謝謝你總是在為我著想。

隻是可惜太晚了,失去資格的騎士是無法再一次保護主人的。

草燈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他無法反抗清明的支配,但至少他可以和清明同歸於盡。清明哪裏看不出草燈的想法,更何況他早就看膩了剛剛那感人的戲碼,真是令人作嘔。

“無聊透頂。”清明搶在草燈之前開口道:“難得我為你們的重逢安排了那麼好的舞台。”

齊藤這才反應過來,“你這家夥果然是故意的!”

“草燈,殺了齊藤和立夏。”清明在唇邊揚起了殘忍的笑容,“這是命令,而你是無法違抗我的。”

“可惡!居然又玩這一套!”齊藤不敢大意,他剛想展開結界保護白沉,可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他的心髒停止跳動。

是的,他忘記了,剛剛立夏大人離草燈太近了,這個距離被攻擊的話,根本沒有時間可以回避!

鮮血不斷從白沉的身上滲出,草燈完全已經呆滯了,他剛剛做了什麼?為什麼身體會不受控製?這就是絕對的支/配嗎?無視他的感情,想法,意誌,僅僅隻幫他當做冰冷的武器。

這就是戰鬥機,這就是他……為什麼要讓他遇到立夏,為什麼在給了他希望之後,又給予他如此悲傷的絕望?

草燈仿佛失去了靈魂,隻能呆呆地注視著手上的小刀,這就是立夏的血液的溫度嗎……和他這種人完全不一樣,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丟下他不管呢?

“立夏大人!”齊藤一把推開草燈,他扶住了白沉,雙目赤紅,似乎已經在崩潰邊緣,“可惡可惡可惡!都怪我太天真了!早知道會這樣,為什麼我要……”

後半句話還沒說出口,齊藤已經泣不成聲,是的,為什麼要放過草燈呢?為什麼要同情那個男人?明明立夏大人才是他最重要的人!他簡直無法原諒自己!

在場眾人痛苦的表情顯然讓清明的心情很不錯,他緩緩開口道:“立夏,你看到了,這就是你抱以期待的戰鬥機,他們根本保護不了你。”

“隻有我才能保護你,立夏,現在還來得及,隻要你向我認錯,保證以後會乖乖聽哥哥的話,我就會救你。”清明的聲音猶如惡魔的低語,“不想回到過去那樣嗎?”

“咳咳,過去?”白沉想笑,可一抽氣他就拉扯到了傷口,猛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我和你沒有過去,還有,看來是我贏了,清明。”

清明皺了下眉,可他很快又恢複了完美的笑容,“你贏了?你這是在說夢話嗎?”

“在你決定殺死我的時候,我就已經贏了……”白沉想起那個讓他等了那麼久的人,眼神不由自主地溫柔了起來,“咳咳……因為這個世界上可是有個人絕對舍不得看到我受傷和痛苦,當我需要他的時候,永遠會立刻出現在我的身邊……”

“呐,哈迪斯……我說的對嗎?”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詠歎,可當尾音消失在空氣中的時候,有什麼東西驟然發生了改變。

令人無法窒息的恐怖壓迫感從走廊盡頭驟然出現,那是齊藤至今為止感受到過最可怕的氣息,就算麵對清明的時候,他起碼也有一戰的勇氣,可當麵對這股力量的時候,他竟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隻想匍匐跪地。

這難道就是大人說的援軍?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清明的別墅裏?

清明從感受到這股力量起就大驚失色,他再也無法維持臉上的笑容,那個神秘人居然蘇醒了?為什麼是在這種時候?哈迪斯……這可是希臘神話中冥府之王的名字,難道那個神秘人真的是神明?開什麼玩笑!

清明的臉上陰雲遍布,他看向白沉的眼神不再有任何溫度,他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