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清明嘲諷地笑了起來,“立夏,你真的長大了,但是你忘記了,我們流著同樣的血液,你是無法抗拒我,也無法違抗我的。”

“立夏大人!千萬別聽他的語言!”齊藤雖然清楚立夏大人不會輕易被控製,但在敵人的地盤上他難免緊張,他也是關心則亂,立刻就展開了戰鬥領域。

“我宣言,這是用語言進行的戰鬥,我是loveless的戰鬥機——齊藤悟!”

草燈在聽到loveless這個名字時,眼中閃過一絲疼痛,可很快就被鏡片所掩去,作為優秀的戰鬥機,他迅速給予了回應,“我接受,我是beloved的戰鬥機,我妻草燈。”

齊藤攻擊的非常謹慎,他本以為這會是一場艱苦的戰鬥,但事實並非如此,因為清明不願給予他的戰鬥機,也就是草燈任何援助,就連戰鬥需要承受的痛苦,清明也命令草燈一個人承受。

與其說清明是草燈的獻/祭者,不如說他更像是一個看好戲的人,冷漠又殘忍,這就是清明的本質,哪怕和草燈站在敵對的立場,他對清明這個人都火大到不行。

這個家夥……到底把戰鬥機當成什麼?隨時可以扔掉的垃圾嗎?草燈也是個蠢貨,明知道清明是這種人,為什麼還要回到清明的身邊,難道留在立夏大人身邊不好嗎?

齊藤沒有手下留情,更何況他本來和草燈就水火不容,他不會同情自/甘墮/落的人。

很快,草燈就重傷倒下了,他用手捂住腹部的傷口,單膝跪地,似乎不願在白沉麵前顯得太過狼狽。

這一幕似曾相識,當初草燈也是這樣跪在立夏的麵前,希望對方成為自己的主人,時過境遷,同樣的畫麵卻是為了斬斷這緣分。

“抱歉,立夏。”草燈笑了,雖然草燈總是在微笑,可大多數的時候他的笑容中總是給人一種寂寞的感覺,唯有這一刻,他的笑容中有著所有的溫柔和所有的釋然,仿佛他終於從沉重的枷/鎖中得到了解脫。

齊藤看懂了草燈的眼神,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在求死,從得知清明還活著的時候,從得知自己再一次遭到背叛的時候,他就失去了對‘生’的欲/望,他是戰鬥機,出生的意義就是為了戰鬥,不被需要的戰鬥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可是他遇到了立夏,這個世界上唯一需要他的人,如果繼續留在立夏的身邊,總有一天他會傷害立夏,因為他知道清明的支/配有多可怕,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他希望能死在立夏的手中,這是他期望得到的歸屬,他知道自己很狡猾,可最後就讓他這個大人任性一次吧。

“你這個白癡到底在搞些什麼!”齊藤真的是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拽起了草燈的脖子,“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清明那混蛋的支/配就那麼難以擺脫嗎!還說什麼是最強的戰鬥機,分明就是個沒勇氣的膽小鬼!殺你這種人都髒了我的手。”

“齊藤君真是溫柔。”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那麼奇怪,明明兩人之間互相看不順眼,但到了最後關頭,齊藤卻無法真的下手殺死對方。

白沉也覺得該對草燈這件事做個完結了,他走到了草燈的身邊,由於身高的關係,他不需要彎腰,就能正好看到草燈的臉。

“你畫的那些蝴蝶還無法飛翔嗎?”白沉直視著草燈的眼睛,身上有種不符合孩子的包容和溫柔,“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蝴蝶如果隻是被做成標本就太可惜了,雖然美麗,但卻隨時會被替代,我很喜歡草燈畫的蝴蝶。”

在草燈慢慢改變的表情中,白沉溫暖地笑了起來,“因為我從它們身上看到了飛翔的力量,雖然微小,但確實存在著,草燈,這就是你擁有的力量。”

‘撲通’‘撲通’心髒猛烈地跳動了起來,有一股炙熱的暖流衝破了禁錮,流竄於身體的每個角落,這一刻,草燈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他的眼中隻剩下了立夏。

他真的是個糟糕的大人,他曾發誓要保護立夏,可到頭來卻是立夏保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