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語言應該是可以扭曲規則的,讓謊言變成真實,讓死亡化為新生,為什麼他和哈迪斯最後會來到這個世界,答案一定就隱藏在這樣的‘語言’之中。

認真回想起來,一切都是因‘語言’而起,詛咒亦是語言,因語言而起,自然也應以語言為終,說到底,如果隻是普通的詛咒,又怎麼可能影響到身為神明的他?

或許從一開始,存在的就並非是單純的詛咒,而是足以扭曲規則的某種‘語言’,他必須在這個世界找到這個‘語言’,並打破它,那就是解開一切的鑰匙。

白沉嚐試了很多的語言,並在沒有布下結界的情況下把他們化為了現實,當然都並不是什麼具有攻擊性的語言,隻是為了印證他的某種猜測,例如讓白水變成甜味的果汁,又比如把筷子變成勺子。

他的語言和草燈還有奈津生這些戰鬥機不同,他的語言從不堆積華麗的辭藻,隻是最樸實的闡述了某種變化,但這種性質變化是絕對的,另一個人無法再進行逆轉。

例如草燈和奈津生戰鬥的時候,就利用過奈津生話語裏的漏洞。奈津生用火焰進行攻擊,草燈就用暴雨來澆滅火焰,從邏輯上來說,就是使用了克製對方攻擊手段的語言進行防禦和反擊,但如果換成是白沉進行攻擊,草燈就無法做到這一點了。

因為白沉的語言是不可逆轉的,由於改變的是規則本身,所以隻有創造出在那個規則之上的秩序,理論上才能壓製白沉,如果白沉用火焰進行攻擊,在規則上,火焰的屬性就是永遠在燃燒,且由於不可逆轉的特性,這樣的火焰是無法被任何事物熄滅的,這也就代表草燈如果用暴雨進行應對,將會無法取得任何效果。

即便是同樣的語言,不同的人使用出來的效果也是不同的,可以說經過了某些實驗,白沉根本不需要戰鬥機,他完全可以自己戰鬥,雖然他並不是看輕兩人一組的戰鬥方式,但是在他那個年代,無法獨自戰鬥的人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成果之後,白沉沒再繼續實驗,以免引起學院的注意,何況立夏擁有的隻是普通人的身體,無法承受太強的力量。

這些天,由於齊藤他們盡量不在白沉麵前出現的關係,白沉和草燈相處得時間也多了不少,草燈沒有提起前段時間白沉冷落他的事情,在白沉麵前,他還是那個溫柔體貼的男人,雖然偶爾會有些狡猾的避開清明的問題,但總體上,他對於白沉是有求必應的。

草燈是美術係的學生,有時候也會畫畫,白沉在繪畫上沒什麼天賦,他雖然看起來無所不能,但人總是有幾樣不擅長的東西,畫畫就是其中之一,雖然就算他畫得再爛,哈迪斯也會一本正經地誇獎他就對了。

草燈很喜歡畫蝴蝶,藍色的蝴蝶被困於畫框之中,仿佛散發著幽幽的光芒,過於淒美,也過於清冷了。

“光明女神蝶嗎?畫的不錯。”白沉雖然不擅長畫畫,但卻很擅長以畫觀人,否則當初的璃華子也不會是他為神明,瘋狂盲目地崇拜著他。

“謝謝。”草燈放下了畫筆,邀請道:“立夏要不要試試?”

“不用了,我不擅長畫畫。”白沉婉拒。

“我可以教你。”草燈作勢要坐到白沉的身後,並想握著白沉的手,手把手地教對方,可惜他的好意再一次被拒絕了。

草燈的表情有一瞬變得很寂寞,可隨即他就用笑容掩飾了過去,“看來立夏是真的很討厭畫畫。”

白沉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那你呢?這麼喜歡蝴蝶嗎?你的耳釘也是蝴蝶的形狀。”

“沒想到立夏觀察我觀察得那麼仔細。”草燈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曖/昧和深情,如果是原來的立夏,一定會麵紅耳赤,招架不住,可惜白沉不是立夏。

沒有得到預料中的反應,草燈眼中的落寞更添一分,可是他很快就垂下了眼簾,似乎不願讓人看穿他內心真正的想法,“我討厭蝴蝶,討厭它的美,也討厭它可以輕易被捕捉,最討厭它輕易就被刺上針頭做成標本。”

這算什麼?難道打算和他好好談心了?草燈居然願意這樣對他敞開心扉還真是難得,莫非齊藤他們的行為還是讓這個男人感到危機了?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