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自十年前的彭格列十世從追捕中救下來的人、是一名穿著黑袍的陌生人。
“不想死的話就閉嘴吧,年輕的彭格列十世。”
“哈啊……”
十四歲的沢田綱吉在麵對不容置疑的要求時,已經很習慣聽命於此了。——全賴他那位鬼畜又凶殘的家庭教師所致。
身披鬥篷的黑衣人拉著沢田綱吉一路向著森林中飛奔。
沢田綱吉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反正這一路上是暢通無阻。
“現在閉嘴。想提問,等回基地再說。”緊隨這句話之後的,是這樣一個提示,“我們要快點了。”
然後,本來一直胳膊被人抓著向前拉著沢田綱吉突然發現周圍的景色驀地發生了變化。
他從被拉著的狀態,變成了被人提著衣領向著前方奔跑——
雖然錯覺這一路上體驗了下人類的速度極限,但是澤田綱吉雙腳重新站到地麵上後,隻為自己能腳踏實地而感到由衷的慶幸。
到了基地門口後,黑衣人看著前方的大門,對著身旁兩腿還在發軟的沢田綱吉說:“那麼,彭格列十世,下次不要和人一起去買菜,結果卻一個人迷路了。”
“我隻是想幫忙——”
“你的任務是打倒白蘭拯救這個世界,才不是幫小姑娘買菜。就算想刷人家的好感度,也不是這麼做的。”
“才才才才——才沒有啊。好感度什麼的……”
沢田綱吉說道這裏,這才發現自己一點對這個人一點戒備心也沒有。
“我們進去吧,我要見一下那位彩虹之子的幸存者——裏包恩。”
裏包恩——沢田綱吉的家庭教師,身中詛咒的“世界最強的六人”之一,也是世界第一的殺手。
算起來,他可以說是這群年輕的彭格列家族的成員們的一個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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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基地後,就有槍口對準了這位黑衣人。
持槍者開口詢問道:“你是誰?”
“十年前的裏包恩的話……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見到我。”
黑衣人抬起手,左手上的戒指昭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雲之瑪雷指環的持有者,加西亞。”
“白蘭的部下!”
“對的,沢田先生。”
“那麼,白蘭的雲守來這裏是想做什麼呢?”
“請加上個過去式。”黑衣人——加西亞轉動著中指上的戒指,微微垂下了頭,“我現在已經背叛白蘭了。”
“這麼輕易的回答,我不會接受的。”
加西亞停下了轉動戒指的動作。
“這樣說吧,我和白蘭的價值觀念在某個地方有著互相無法妥協的差異。我會戴上白蘭給的瑪雷指環,是因為我認為他擁有改變世界的才能——他擁有創建一個新世界的能力。一個比現在更好,所有人都能幸福生活的世界。”
“但是現在的白蘭卻想要毀掉這個世界,再創建一個新的世界。”
“這就是我和白蘭最大分歧。”
加西亞說到這裏,裏包恩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說:“也就是說,你並不想毀掉現在的世界。”
“當然了。”
加西亞承認了這一點。
“我的同伴已經全部死了。所以,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畢竟這個世界有著此世的我所無法忘記的回憶。但是白蘭要毀掉現在的世界的話,這是我所無法容忍的事情。”
“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趕到此地的獄寺隼人眼神凶狠的看著這位持有瑪雷指環的黑衣人。
“連真麵目都不敢露出來——十代目!絕對不要相信這個家夥說的話!”
“但是……我不覺得加西亞在說謊……”
“Giotto遺傳的超直感嗎?”
加西亞看著那個為自己辯解的少年,忽然覺得循環往複的曆史不是什麼一件壞事。
然後她放下了手,在下一秒,沒人知道她怎麼做的,就見到她站在了獄寺隼人的身後,而那隻戴著戒指的左手也已經扣住了他的脖子。
“我沒有必要騙你們。因為,我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強。”
“!”
沢田綱吉在一旁努力將這劍拔弩張的氣氛給緩和起來:“那、那個加西亞先生,請不要這樣……”
“記住了,彭格列年輕的嵐守,現在本來應該保護彭格列十世的你,卻需要自己的十世為你向敵人求情,這份恥辱不要忘記了。”
加西亞放開了手,然後走到了沒有人在的空曠地方。
“獄寺說的也沒有錯。”裏包恩將槍口下移,卻也依然提出了自己的條件,“加西亞小姐,作為同伴你也有義務不再繼續這樣藏頭露尾了。”
澤田綱吉驚悚的指著加西亞:“小姐……難道——”
“蠢綱,這是徹頭徹尾的女性。”
加西亞歎了口氣,雙手放在兜帽的邊緣,卻又放棄了。
“抱歉,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苦衷。”
“是這樣嗎?”
對於裏包恩有些咄咄逼人的態度,沢田綱吉再一次出麵打圓場。
“嘛嘛……就這樣吧。不要緊的。”
聽到這話,加西亞覺得這一招以退為進做的可真好,而且還是純天然無公害的發自內心,為了鼓勵一下年輕的彭格列十世,也因為欠了Giotto那麼一份估計永遠換不了的人情,加西亞抬起手,將兜帽拉了下來。
與百年前的那次叛變的舞會上,讓周圍的人感到震驚的容貌別無二致——
膚如百合,碧綠的雙瞳,美得驚心動魄。
加西亞拉下了兜帽後,在讓人看清了自己的容貌後,又重新拉了回去。
“這就是我的苦衷。”
一片死寂。
沢田綱吉扯了扯嘴角:這種時候該說什麼好啊?
他才不想說自己剛才看呆了呢。
“那麼,現在的你們大概連白蘭的那些擁有瑪雷指環的守護者們都打不倒,怎麼去幹掉白蘭——拯救世界?”
毫無動搖的最強殺手點名了加西亞來此的原因:“這不就是你來此的意義嗎?”
他的反問引得加西亞讚同的答複:“是的,為了鍛煉你們所以我才來的這裏。”
“你們這群小孩子,現在就算一齊攻過來、也隻會被我反過來全部幹掉。”
加西亞抬起了左手。
“沒有默契的配合,壹加壹引起的結果可是會小於二的。對我來說,這種程度的群攻可比車輪戰還容易對付。”
她寬大的袖中滑出了一把西洋劍:“比如說在用劍術上,我一招就能解決掉那個雨守。”
這下子,就連被點名的雨守都無法維持自己臉上的笑容了。
“要試試看嗎?”
加西亞望向那位少年。
記得情報上記載,這位雨守的名字是——山本武。
他的父親似乎在蠻早之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