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眼睛裏迸射出奇異的光芒,她相信她的孫兒不會被病磨打倒,他一定會戰勝病魔歸來,驁家除了他,幾乎已經絕後。
櫻諾不忍老人含恨而終,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驁老夫人離開了,永遠地離開,在那個秋風瑟瑟的深秋,淩雲宵早在某個夜晚就翻窗逃走,驁天嘯整日借酒澆愁,整天喝得爛醉如泥,驁家產來也搖搖欲墜。
櫻諾決定撐起驁家的一片天,她替驁天嘯管起了生意,可是,驁氏企業見她是一人女人,都紛紛使小手段想逼她離開,在徐少白幫助下,她清除了公司內鬼,清理了門戶,將所有對公司不利的,貪汙公司錢財,不是真心為公司做事的人全部清除出驁氏企業。
方冀離開後,一直沒有音信,她打過幾次電話,可是,方冀都是設置的拒聽。
過年了,到處張燈結彩,昔日熱鬧非凡的驁家此刻門庭冷落,人煙稀少,餐桌上除了她們母女以外,就獨獨隻剩下了驁天嘯。
櫻諾看了看身後幾個下人,道:“劉嫂,辛苦一天了,你們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好,少奶奶,我們一起吃。”
劉嫂與幾個下人與她們坐在了一起,氣氛稍稍比先前要活躍一些。
窗外煙花閃爍,鞭炮,爆竹聲,聲聲入耳,櫻諾凝站在窗前,單手撐在窗欞上,靜靜地聆聽著代表著喜慶的聲音。
手機的響了,由於正閉目養神,也沒去看是誰打來的,食指按下了通話鍵。
“你好,我是穀櫻諾,請問是哪位?有什麼事嗎?”
電話接通了好幾秒,卻沒聽到對方的聲音傳入耳,陡地,櫻諾就睜開了雙眼,她的心情激動起來。
緊緊地握著手機,靜靜地聽著對方呼吸的聲音。
“驁政,是你嗎?”
電話彼端的呼吸聲變得濁重,喜極而泣,她等了有多久,是有幾億光年。
“驁政,你說話,是你嗎?”
“是我。”
聲音低沉傻啞迷人。
淚水從她眼眶裏滾落,一滴又一滴,滴到了聽筒上,那清脆的聲音砸在了男人的心口上。
“櫻諾,是我,我是驁政。”
“你在哪兒?你好了嗎?”
她激動的連嘴唇都在發抖。
“我明天回來,我讓方冀給你送了新年的禮物,你出去拿一下。”
他讓方冀給她送新年禮物,他送她的新年禮物是什麼。
“我不要禮物,驁政,我想見你啊,嗚嗚。”
“乖,寶貝,不要哭,你先出去拿禮物,然後,再等我電話。”
“嗯。”櫻諾擦著淚,小跑著衝著客廳,她的舉動把劉嫂吵醒了,她也不管不顧地衝向大門。
街道上到處都是煙火,鞭炮聲不絕於耳,辟哩叭啦,震破她耳膜。
方冀,方冀在哪裏?
這死男人,大過年,讓警衛員送什麼新年禮物,人家不過年嗎?
她的眼睛四處在街道上收尋著,可是,那裏有方冀的影子啊。
“沒有,我找不到他啊,他在哪兒?”
找不到方冀,她有些急了。
“再往前麵走,十字路口,他在那兒,快點。”
櫻諾向前跨了兩大步,然後,便邁開了步子跑起來,她跑到了那個十字路口,然後,她沒看到方冀的半個影子,到是看到了一抹熟悉到了骨子裏,摻雜在了骨髓中,高大冷峻的身影。
陡地,她覺得自己無法思維,天啊,她看到了驁政,風衣裏的男人骨架似似乎沒那麼瘦了。
路燈下,他的膚色也呈現了健康膚色,他就站在一株丁香花樹下,衝著她盈盈傻笑。
是做夢嗎?
天空不知幾時下起了大雪,雪紛紛揚揚,積壓在了他的肩上,雪花上衣料即刻就化成了一灘雪水。
“驁政。”
她尖叫一聲瘋了似地跑過去,狠狠撲進了他的懷抱裏。
他吻著她的鬢發,吻著她的臉頰,最後,落到了她的嘴唇上,四唇相貼,勾勒出天雷地動的火花。
“櫻諾。”
“小白。”
“我終於等到你了。”
“我感覺仿若過了幾個世紀,政,知道嗎?我感覺自己都好像死了幾回。”
“諾兒,為了新年能回來,我一直都加緊鍛練,我知道你過得很苦,對不……起。”
他請求著她的原諒,是他不夠好,方冀早就把她的生疾狀況告訴了他,那時,他頭暈目眩,每天隻能靠輸維他命度日。
為了能在新年給她一個健康的驁政,他讓方冀瞞著她,並且,整天加強鍛煉,終於,他完壁歸趙。
“諾兒,我們的女兒呢?”
“早睡下了,她又不知道你今天會回來。”
櫻諾的語氣有些埋怨,還在他胸口上輕戳捶了一記。
他的這份禮貌她好驚奇,也好喜歡。
拿了一截樹枝,他在雪地上刷刷劃下了幾行字:“猶憶當年一相逢,萬世此心與君同,雪夜化作蝴蝶去,人間依舊笑春風。”
千年的風,千年的雪,千年的花,千年的樹,千年的日月光,演繹著這段千年的戀情。
他與她,從今往後,就像是一對翩翩飛舞的蝴蝶,從此後,不離不棄,生死闊約,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他抱著她在原地轉著圈圈,而她銀玲般的笑聲響斥在靜靜的雪夜中……
小白……
小櫻花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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