驁政吃驚地追問。
櫻諾從身上摸了一個盒子出來,然後,打開盒子,裏麵躺著的不是鑽石戒指,而是一枚狗尾巴草戒,戒指周邊的毛已經脫落,就隻剩下了一個小小的圈兒,還有稀落的一根沾在圈子邊緣,多少年哪!
那一刻,驁政激動的淚如泉湧。
驚喜,不信,難受,心痛,後悔,眾多的情緒一起齊湧心尖。
“你……”
喉頭一陣緊縮!
他感覺自己的舌頭被貓抓了,疼得發慌,更是說不出半個字。
一向能言善道的男人居然不會說話了,真是稀奇。
“薛曼楨騙了你,我不知道她怎麼知道這件事,我與你的隱密私事。”
薛曼楨該下十八層地獄,居然用她們的多年的事情來欺騙驁政。
“你說多麼荒唐,我一直認為那個男孩是驁煌,沒想是你。”
原來她一直癡癡傻傻瘋愛的男人是驁政啊。
“你說,你怎麼將我認錯呢?”
“你不一樣,你不也把我認錯了,你與驁煌長得那麼像,我認錯情有可緣,我與薛曼楨都不像,你還認錯?”
兩人到底搞了一場怎麼樣的烏龍啊?
真相揭穿,薛曼楨再也鑽不進來了,驁政一直痛苦地糾結著,沒想薛曼楨根本不是多年前的小櫻花朵兒。
“小白。”她的眼睛閃耀著淚光。
“櫻花朵兒。”
兩個人緊緊地擁到了一起,緊得沒一點兒空隙。
“我想給你去美國。”
“你……不要去了,放心,我會回來的。”
為了她,他一定會把病治好回來,他還沒有愛夠,他才在道整個真相。
現在他滿心滿肺都是滿滿的幸福。
那天,是櫻諾把他送上飛機的,離別前,他吻住了她的唇,深深地吻了她,熱血沸騰,他多想把她鑲進血肉裏,讓她們融為一體,從此再難分開,可是,他不能因為自己而剝奪了櫻諾追求幸福的權利,深刻出斷腕般絕烈的割舍。
他剝開了她死死拽著自己衣袖的手掌,喉頭哽咽,眼眶微紅,他不敢回頭看她,他怕看一眼,就再也難邁動離開的步伐。
眼看著他要離去,櫻諾將一封信悄然塞進了他的西裝口袋。
他狠著心腸,不再回頭看她一眼,而他瘦削,弱不禁風的身影讓她淚濕衣襟。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能阻此自己失聲痛哭。
“驁政,我等你回來。”
千言萬語化成一句,順著風送進了他的耳朵裏,瘦弱的身形僵了一下,然而,最終還是飛快消失在了人海中……
飛機起飛了,而她站在原地,仰起頭,望著鑽入雲層的飛機,唏噓著……
“為什麼不親口告訴他?”
一抹高大冷沉的身影由遠而近,手裏捏著一封信,這封信是驁政托人送給他的。
驁政把櫻諾托付給他,可是,驁政不知道的是,他根本給不起櫻諾幸福。
在她身後站定,緩緩回過頭,她看到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嗬護自己的男人。
“少白.”
“叫哥。”
“哥,他會回來了,你說是不是?”
“嗯,為了你,他會回來的,放心好了,你才舍不得就這樣離開你。”
徐少白看了男人留下的那封,信上的字跡歪歪扭扭,淚水斑斑,可見男人寫那封信時心中的糾結與痛苦。
驁政的癡情並不壓於他,他與驁政,還有驁煌都是把櫻諾捧在掌心嗬護的男人。
驁煌死了,為救他哥而死,而驁政卻染了絕症,而他呢?早已失去了娶櫻諾的權利。
櫻諾被他們三個愛著,是幸運的,然而,又是不幸運的,現在,隻除了驁政,已經再沒人能給櫻諾幸福了。
徐少白把她摟入了懷抱,然後,一個女人,她穿著米白色的風衣,戴著墨鏡,踩著五寸高跟鞋而來。
“櫻諾。”
她輕喊。
“你來幹什麼?”
徐少白在看到女人拿開墨鏡後的那張臉時,怒聲斥喝。
“少白,別這樣,我是你媽咪。”
“我沒你這樣的媽咪。”知道穀芬芳一直針對櫻諾的種種,徐少白恨死了親生母親穀芬芳。
“櫻諾,我的孩子,原諒媽媽。”
櫻諾看著這個光鮮亮麗,又恢複了昔日光彩的女人。
“櫻諾,少白應該已經告訴了你,你才是我的女兒,當年,穀雪雁調走了你,把她女兒穀馨予給了我,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不知道……”
她對櫻諾到底做過些什麼事,她心裏最為清楚,所以,來之前,她以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櫻諾是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小五歲開始,她就一直淩侮著這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她一直認為櫻諾是穀雪雁的女兒,是丁雪柔的外孫女兒。
可是,老天給她開了一場玩笑,她待穀雪雁的女兒如珍寶,卻將自個兒女兒視若草,原來,寶非寶,草也非草。
原來,草是寶,寶並非草,就像是繞口令,多可笑,多荒唐!
想起過往,穀芬芳的心如萬根鋼針穿心,她根本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獄中的林之柏……
她有罪,她不是一個好媽咪。
知道這個事實真相時,她幾乎顫抖著,講不出一個字。
她是一個有罪的女人,隻要櫻諾能原諒她,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她沒想到,自己聰明絕頂,居然會被穀雪雁算計。
“媽,媽媽,你等等我。”
身後竄進了一個身影,女人戴著遮陽帽,穿著一條粉紅色,款式土得掉渣的連衣裙。
“我不是你媽,你媽是穀雪雁,是那個毀了容,又整了容的穀雪雁,滾。”
穀芬芳推了她一把,穀馨予跌倒在地,哭了起來:“不,你是我媽媽,你才是我媽媽。”
櫻諾有些宅異地看著穀馨予,那對茫然無措,毫無焦距的眼睛,暗忖,穀馨予瘋了不成?
“櫻諾,原諒媽媽。”
穀芬芳還在不停地重複那句,她心裏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徐少白白了她一眼,將櫻諾帶離了機場,鑽進了一輛停靠在那兒等了多時的豪車。
他把櫻諾帶走了,盡管她們是兄妹,他不能與她結婚,可是,這輩子,他的靈魂,他的骨血裏,已經印上了穀櫻諾三個字,他心再也裝不下其他女人。
他最不能原諒的就是她居然是那個多年前,在羅馬裝炸彈的凶手。
穀芬芳,這輩子,別想得到她們兄妹的原諒了。
驁政剛下飛機,隨同的方冀就畢恭畢敬地報備:“參謀長,你的電話。”
“誰打來的?”
“少奶奶。”
從方冀手中接過手機,打過去,然而,櫻諾未接,然後,一則短息發了過來:你的口袋裏,我塞了一封信。
信?
他伸手在身上一陣摸索,終於在右側口袋裏摸出一封信。
信封上是她娟秀的字體。
他認識她的字,楷書,在女性字體中,筆跡漂亮,帶著一股子幹練,與她的人一樣。
有什麼不能給他說,而是以這樣一種方式,她是什麼時候塞到他衣袋裏的,應該是分手裏趁他不注意塞進去的吧。
有什麼秘密嗎?
抖著手指,他拆開了信。
小白:
當年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可能已經分隔兩地,你已飛越重洋,到在了太平洋彼端,小白,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如果沒了你,櫻花朵兒會枯萎,會凋謝,少白他不是我親哥哥,我們都是穀芬芳的孩子……所以,他不能給我幸福,順便再告訴你一聲,你的女兒名叫卷兒,她已經三歲半了,她會念五十首唐詩,兩千生字,驁政,她的五官,鼻子,嘴像你,而眼睛像我,她需要一個爸爸,我也需要一個丈夫,我們會在海的另一邊永遠地等候著你的歸來。櫻諾書。
一字一句讓他痛入骨髓。
知他者,櫻諾也。
她知道他帶著誓死的決心,他把她托付給了徐少白,此刻,徐少白應該也看到他留給他的那封信了。
沒想到,她們居然是兄妹。
更沒想到,他已經有了一個女兒。
你的女兒長得非常像你,五官,鼻子,嘴都像他,而眼睛卻像櫻諾,她們的孩子,他可以想象勾勒出女兒的五官。
卷兒,他輕輕地念了一句。
櫻諾給他們的孩子取了一個雲舒雲綣的名字。
驁政抬起手臂,想擦去眼角的淚水,卻不想將信封打濕,信封的墨水字跡陡地就絞成了一團,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他站在異國土地上,風兒卷起他的大衣下擺。
心,如萬箭穿過,女兒的存在,如獵人拉弓,萬裏穿腸,射中他肩胛骨,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從他臉頰上不停地滑落……
身與心都痛入骨髓……
仰頭,凝望著天空飛掠而過兩隻雕鳥,一隻在天空中嘶鳴旋轉,最後筆直向萬裏蒼穹落下,另一隻在原地盤旋著,鳴叫兩聲,撲了撲翅膀,筆直降落……
雲層萬裏,墓雪千山,試問孤單隻影如何度此殘生?
他癡癡地望著純淨的天空,薄唇輕掀,呼喚著:櫻諾,卷兒……
一陣微風吹過,風衣下擺獵獵作響……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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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出事,老公帶著閨蜜歸來,對她說:“念錦,我愛的是她,離婚吧!”
他的拋棄,讓她成了w市商界的一場笑柄!
萬念俱灰酒醉之時,她準備從高高十八層樓躍下結束自己年輕生命,
一個俊美如斯的男人闖入了她的生命。
對她說:“自殺,是懦弱的行為。”
寫這一章,暮哥心情是複雜的,原來,驁政是史上最癡情的男人,因為病,所以,他與薛曼楨發生了關係,但,應該是值得原諒的,對吧,過兩天,會傳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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