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皺眉,我怎麼可能會走丟,而且母妃已經死了,她想交代也交代不了。
我本不想回她。而正好宴席已經開始了。我左顧右看,想在人群中再次看到那個小姑娘,看那小姑娘說話的姿態,應該是個很有教養的下人。畢竟那些有身有份的人,都不太看得起我。
我坐在宴席的宴尾,聽著那音樂,看著那歌舞升平,倒是沒什麼感覺。而我的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在四處遊離,甚是想再次看到那個小姑娘。
在報賀禮的時候,我倒是有些吃驚,禮部尚書送了白銀百兩,綢緞百匹。這手筆就算是用來娶親也毫不遜色。而這隻是給一個十歲的小孩子慶生罷了。大理寺卿更是誇張,居然送了五十裏地。
二皇子薄靖遠送了一對玉如意和一架古琴。他倒是有心思,試問哪個大家閨秀不愛琴呢?
我對此唏噓不已,這若是報了我的賀禮,那豈不是很丟顏麵。
不過也無所謂,挺多成為那些大臣裏飯後閑談的話柄而已,我不在乎。
鄭軍朗的幾個女兒和幾個兒子都在對麵坐著。那兩個女兒雖生的秀麗,但遠不及有多驚豔。而他的幾個兒子,倒是隻有他的小兒子最是可愛。
“三皇子賀禮,夜明珠一顆。”
一瞬間,我的四周全都靜止了,又在一瞬間炸開來。就跟預料中的一樣,所有人都在議論我這個無權無力無寵無愛無用的三皇子。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這朝堂上那麼多人,也沒幾個人認得我。
鄭軍朗麵露難色,他尷尬一笑,道:“這禮就是心意,無論送了什麼,都好。”
甲:“這三皇子送的什麼啊,真是丟盡了皇家的臉。”
乙:“是啊,這送的東西,哪怕是個七品芝麻官送的估計都比他好。”
甲:“不過也是,他母妃出生本就低賤,還好死的早。你說……當日,他怎麼不隨著他母妃而去?也不用在這裏丟人現眼。”
氣憤和羞辱一下就襲上腦子,我拿出一直藏在袖子裏的匕首,大步朝那大臣走去。再怎麼說我也沒有關係,但是絕對不能說我的母妃。
“孫大人,你這麼說話倒是有失教養了。”突然,一個童聲從門外傳出來,一個身穿粉裙的小姑娘從走了進來,她的眼睛彎彎,明明是年紀尚小,但給人的感覺卻不怒自威,完全沒有一個孩童的樣子。
我默默的將匕首收了起來,朝那聲音看去,居然是她。
鄭軍朗看到那小姑娘,立馬喜笑顏開,“昭容,不要胡鬧。”
鄭昭容微微一笑,她向鄭軍朗嬌嗔道:“爹爹,我們是將軍府,這裏來的每一個都是客人,我們府既然是主家,又怎麼能出這種事情呢。爹爹不用多管,這件事就全權交給我就好了。”
鄭軍朗無奈一笑,朝文武百官道:“是我管教無方了。”
隻看到鄭昭容走到了那大臣麵前,道:“孫大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也就官居五品。三品往下之臣,居然敢欺辱皇子?到底是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若是傳到了皇上的耳邊,你怕是隻能以死謝罪了。”
孫大人臉上一下就變了,可是眼前的也就是個十歲孩童罷了,但是礙於鄭軍朗的麵子,也隻能道:“鄭小姐這是在嚇下官,皇上怎麼會管這種事呢?”
孫大人說的話我明白,就算這件事傳到了父皇的耳中,父皇也隻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是嗎?那孫大人可知道我我國的規法?就算皇上不管,單憑著三皇子的身份,也可以杖罰你五十,甚至可以貶你的官。要知道私下議論皇子,可是死罪。再者,家父是柱國將軍,在座的也是有一官半職的人,定會給三皇子作證。定會罰爾等隻會在背後嚼舌根,如婦孺般像孫大人一樣的大臣。”
孫大人被鄭昭容三兩句說的嚇癱坐在地上。
我暗自發笑,這個鄭昭容可真是會‘狐假虎威’。
鄭昭容話鋒一轉,又說,“不過這是我的慶宴,本就是喜慶的日子。就不罰孫大人,還請孫大人帶著賀禮離開我鄭府。孫大人的禮太重,我鄭府收不起。”
我看到那孫大人臉色蒼白,朝著鄭軍朗投去求救的目光,可鄭軍朗根本就不管,隻說道:“那就依著昭容。”
我親眼看到孫大人被人請了出去,他送的賀禮被人扔到了地上。
真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