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以後,定以妾命為君報。
鄭昭容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身邊是剩下了初夏和迎雪。身邊是冷冰冰的擺設,而整個金禧閣裏唯一的一點顏色,隻有那獨一份的那一盆牡丹。
鄭昭容勉為其難的支撐起身體,她看著自己的雙手,陷入了沉默。她怎麼能信了薄桓良的話呢?她怎麼就這麼傻呢?
如今薄桓良已經登上了帝位,而他也如約履行了保她鄭氏一世太平。可是再怎麼樣,他都不應該在他登基沒多久之後,他就將她打入冷宮。因為棋局贏了,就不在乎棋局上還剩多少的棋子,無論那些棋子是否還有用了是嗎?
說什麼等她病好了,還讓她插手朝堂,這是怎麼可能的?居然將她貶入了冷宮之中,還談什麼朝政?
鄭昭容猛地咳嗽,竟然咳出一灘血來。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過些過些日子,薄桓良估計要賜來白綾了。像她這顆棋子,對於棋手來說,留著也沒有關係,可是死了才是可靠的。
“皇後,皇後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咳出血來了?”初夏抱著盆從門外匆匆跑了過來。
鄭昭容擺了擺手,“無礙。你啊,也不用叫我什麼皇後了,隻是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要是真的論起來,身份比不了你們有多高貴。”
迎雪匆匆趕來,“皇後娘娘,您這是輸的什麼話的?皇上隻是一時間糊塗了,過些日子,皇上就會放了您的。”
迎雪衝初夏使了個眼色,初夏立馬會意笑道:“皇後,皇上雖要您遷移了金禧閣,可是也將白堂齋做果糖的廚子也派了過來。皇後您想不想吃果糖的,如果您想吃的話,我立刻讓那廚子做去。”
說完,初夏起身便往後廚走去。
迎雪也跟著說道:“我前些日子看到過那廚子做的糖果,做法很多,那廚子手巧的很,做的果糖連宮裏的廚子也比不上。過一會,讓那廚子每式每樣都給您來上一點。”
鄭昭容冷笑一聲,“果糖?那東西能吃嗎?要你的命都讓你神不知鬼不覺。”
“娘娘!”
鄭昭容不耐煩的皺起了眉,“你下去吧。”
“迎雪在這裏陪著娘娘。”
鄭昭容緩緩閉上了眼睛,“我說了,讓你出去!怎麼?現在我說話也不管用了嗎?!”
見鄭昭容生氣,迎雪也隻有應允道:“是。”
迎雪躡手躡腳的走出了門,生怕打擾到鄭昭容。
迎雪剛走出屋子,初夏就一把將迎雪拉到了一旁,她壓著嗓子問道:“迎雪姐姐,娘娘怎麼樣了?”
迎雪搖了搖頭。
初夏歎了口氣,“這也沒有什麼辦法,也就是娘娘還能在這裏屏氣凝神了,要是換了我,非得要跟皇上說理去。”
“說理?說的哪門子理?那可是一國之君。”
“是哦,那也就隻能那個樣子了啊。那這不是太委屈我們家娘娘了嗎?我不服氣!”
迎雪輕笑,“你是今日才到的宮中嗎?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你小心被人聽了去,這宮裏最不值錢的就是我們這些奴婢的命了。”
“哎,迎雪姐姐……”初夏突然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她才又說道,“迎雪姐姐,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敲門。”
“怎麼可能?這可是金禧閣,能有什麼人來的?”
“也是哦。”
‘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讓迎雪皺起了眉,“確實有人在敲門。可是現在誰會過來這裏?”
初夏拍手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皇上派人來,要將我們娘娘給接回去了。我就說,皇上一定不會那麼對我們娘娘的。”
初夏笑麵如花,加快腳步跑到了門邊,一把將大門打開,“皇……鄭……鄭將軍?”
鄭軍朗站在金禧閣門外左顧右盼,“皇後呢?我要見皇後!”
初夏的臉上滿是失落,“鄭將軍,這裏是金禧閣,沒事聖旨你是不能進來的。”
“你快讓我進去,我是皇後的父親。”
初夏麵露焦急之色,“快讓我進去,萬一被閑雜人等看到了,那就麻煩了。”
“可是,鄭將軍您沒有聖旨,就想進金禧閣,您這不是讓我們這些個奴婢不好做嗎?您也知道被閑雜人等看到就完了,那還是請鄭將軍快些離開吧。”
初夏剛準備關門,鄭軍朗突然拉住了她,“鄭將軍,您到底想要做什麼?”
“讓我進去,如果我再不進去,我要去救皇後,如果再晚一點,皇後的命就沒了!”
初夏猛地一愣,她來不及多想,立馬將鄭軍朗迎進了門。金禧閣門關起來之後,初夏才又問道:“將軍,您剛剛才說什麼?”
鄭軍朗斜眼看向初夏,他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問道:“皇後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