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代價(1 / 2)

鄭昭容那一次一昏迷,足足兩個月之久。

兩個月前,李深說他可能會研製出解藥來,可是他缺一味藥材,他缺的是天山雪蓮。而千山雪蓮本來就稀少,基本是很難找到的,就算是整個蘭城,整個江湖,也難找出一朵。

路非白咬著牙,笑看李深,“你真是會找藥材。如果我將那天山雪蓮找給了你,你還研製不出解藥來,怎麼辦?”

“不會的,如果有天山雪蓮的話,我會研製出解藥的。”

“好。如果你研製不出來,我就要了你一家的命,包括你那個徒弟,她早就該死了。”

李深低著頭看著腳麵,一句話也不敢多言。他那時候研製出彌散,是為了範婆娑,可是他始終沒有想到,江湖居然和朝堂聯手,而隻為了一個鄭昭容。

“朕想看一眼彌散。”

李深微微一愣,從懷裏取出彌散,遞給薄桓良。

薄桓良直接點住了李深,將彌散灌入了他的口中,“如果說是醫治皇後的話,朕以為你不會全心全力,可是如果你也中了毒的話,一定會全心全力。”

說完,薄桓良解開了李深的穴道。

李深眉頭緊鎖,隻聽薄桓良又繼續說道:“你原本就是個已死之人,就算是再死一次,也不過分。”

李深看著薄桓良,他現在是一國之君,隻要他下令,自己死路一條。

李深又轉眼看向路非白,路非白是武林盟主。隻要他想,江湖自然也沒有任何自己容身之所。

而這兩個人,又幾乎是隻為了一個鄭昭容。她鄭昭容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讓這兩個人這麼在乎她的。

李深癱坐在地,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傍晚時分,博桓良手拿一壇酒,坐於坤寧宮的後花園,獨自一個飲著酒。

突然,博桓良身邊多了一個人,路非白坐到了博桓良的身邊,他奪過薄桓良手中的酒壺,仰頭痛飲。

薄桓良也沒有說一句話,任由著路非白。

路非白作勢又喝了好幾口,才將酒壇還給了薄桓良,“你剛登基,找天山雪蓮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你安心處理朝堂上的事情就行了。”

“不行。”

路非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倚著柱子斜躺著,“你一個皇帝,還要跟我這個武林盟主爭什麼風頭的?容容嫁的人是你,日日陪在容容身邊的人也是你。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滿足呢?若是依著我以前的脾性,隻要有人敢離容容過近,我就會殺了他。可是你不同,就算我想殺了你,容容也會拚了命的阻止。所以,我不會動你。”

路非白再次拿起身邊的酒壺,又喝了一口,緩緩道:“五年前,我初見容容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並非普通人。如果不是因為什麼事情的話,她根本就不會去到清風街。我一邊恨你入骨,一邊又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也見不到容容。”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因為五年前,她還隻是個孩子。可是她的眸子裏滿是心事,做什麼事都處處小心,可是她的一舉一行都是富貴人家的模樣。若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像她那樣的大家閨秀,又怎麼可能會去那?”

“所以……”路非白突然看向了薄桓良,“我路非白這輩子都沒有求過人。但是這一次算我求你的,請你把這個展露風頭的事情交給我好嗎?我會把天山雪蓮給你拿回來。”

“你知道哪裏有?”

“求你了。”

像路非白那種桀驁不馴的人,就算是死也不會說出一句求饒的人,居然在這裏求著薄桓良。薄桓良猛地一怔,自己在這一刻仿佛變得極其渺小。他更是知道,路非白這麼說的話,那他此行大約就是九死一生了。

“好。”薄桓良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路非白鬆了一口氣,他又恢複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謝過了。”

薄桓良擺了擺手,“如果你在京城的話,我想我們一定能成為好友。”

路非白趕忙擺手,“您可不要給我說這些了。我這一輩子就隻能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了,哪裏還能在蘭城的。蘭城裏,皇宮,那些貴族條條框框的實在是太多了。不如就浪跡天涯,一壺清酒,一匹馬就好了。如果我能回來的話,我會在夢穀設宴,到時記得來。”

所有的話在此刻顯得極其蒼白無力,薄桓良向路非白作揖道:“多謝了。”

“你謝我幹什麼的?我也隻不過是想搶你的風頭罷了。你這個人可真是奇怪,我明明要搶了你的功,你卻要感謝我?”

路非白突然拉住了薄桓良的手,他一臉嚴肅,一字一頓,無比清晰,“以後,昭容就拜托你了。”

路非白最喜歡穿一身紅衣,他最喜歡張揚,他喜歡最鮮豔的顏色,他也最喜歡最獨一無二的人。也許,如果鄭昭容沒有遇到薄桓良的話,她應該會愛上自己的吧。雖然他知道自己太過陰柔,但是為了她,他可以放棄他所擁有的一起,包括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