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直冒冷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鄭昭容會服用彌散啊。這要怪也都怪他的好徒弟啊,怎麼怪也不能怪在他頭上來啊。是周碧害的鄭昭容如此模樣的啊。
可是李深隻能點頭應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路非白冷笑一聲,“交代?什麼交代?如果容容不能醒過來,不用等薄桓良動手,我就會先殺了你。”
李深身子一抖,他不由的朝阿立看去。
阿立也知道李深的難處,可是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李深了,畢竟藥是李深製造的,這藥物相克,這其中藥物為何,也隻有李深自己知道了。
過了許久,李深才站起了身,他麵對著薄桓良和路非白,緩緩說道:“其實,解藥是可以做出來的,隻是我差一味藥材。”
鄭昭容再次醒來的時候,折夢正在磨著硯台,像是在給誰寫信一樣。
鄭昭容慢慢做起身子,她笑道:“你寫信給誰的?”
折夢猛地一怔,她手中的毛筆停滯在了那裏,不一會,墨水染滿了整張信紙。
折夢立馬站起身,大步朝門外走去。她對著門外的太監吩咐道:“快去告訴皇上,皇後醒了。”
“你這是怎麼了?”鄭昭容淡淡一笑。
折夢眼睛微紅,她轉過頭看向鄭昭容,開口道:“皇後,你醒了?”
“皇後?”
“是啊,您現在已經是蘭城的國母了。”折夢說著,給鄭昭容倒了一杯茶水,向她遞去。
“是嗎?”鄭昭容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問道,“你姐姐呢?”
折夢眼神遊離,好像在躲閃著什麼,她的眼睛滿是血色,聲音也跟著沙啞,“姐姐走了,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她說她與那個地方的一個公子有了婚約,大約這輩子都不會回到蘭城來了。”
鄭昭容喝了一口水,她繼續問道:“那你怎麼跟她一塊走的?”
折夢拿著水壺,笑著解釋道:“姐姐這麼多年一直在外奔波,她已經喜歡了仗劍走天涯的生活了。可是我卻不同啊,我一直都待在皇宮之中,早就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我可吃不了姐姐那個苦的。說我矯情也好,什麼都好,我都不會離開這裏了。”
“不會想她嗎?”
折夢果斷的搖了搖頭,“不會的。那都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你剛剛醒,身子還不是很好,還需要多休息休息。”
“我睡了多久的?”鄭昭容看著身邊一切新的擺設,笑著問道。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過應該挺久的。她的屋子裏擺滿了她最喜歡的牡丹花,門外的花園她雖然沒有去,但隻憑著那一抹紅色,她也知道門外也是滿院的牡丹。
折夢偏頭想了想。這麼簡單的問題,卻一瞬間把她給問倒了。原本那麼聰慧的女子,卻在這個問題上停住了。
見折夢沒有回答自己,鄭昭容笑道:“折夢,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沒有多久的,也就幾日的功夫罷了。”
“皇上駕到~”
門外一尖細的嗓音響起,折夢如看到救星一樣,忙著站起了身,“皇上來了,他這些日子也消瘦了許多。他這些日子每天都來看你,分明是剛登上皇位,但是卻經常不去朝堂。如果你再不醒的話,怕是要被人罵成昏君了。”
折夢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鄭昭容偏頭看著地麵,隨著一雙黑鞋停在了她的眼前。
“昭容,你醒了。”
鄭昭容緩緩抬起了頭,眼前的人一身黃袍加身,貴氣逼人。不過確實清瘦了許多。他的眼窩深深的陷了下去,臉色蠟黃,胡須若隱若現,就算是將頭發高高豎起,也顯得他很沒有精神。
鄭昭容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她拍了拍床,“坐。”
薄桓良伸手摸了摸鄭昭容的額頭,試探下她是否還在發燒,“嗯,確實好了許久。想不想吃白堂齋的果糖的?我將白堂齋的廚子招進了皇宮,隻要是你想吃,隻要一聲令下,就立馬給你做。”
“可是這樣,太後知道不會怪罪的嗎?”
薄桓良微微一愣,隨即說道:“不會的,太後前些天就已經仙逝了。”
“怎麼會呢?我才昏倒幾天的?”
“是啊,太後年紀畢竟大了。薄衡成的死對她的影響很大,在你昏迷的第二日,她便仙逝了。”
鄭昭容垂下了眼眸,她伸手朝薄桓良的大手摸去,“你好像瘦了很多。”
薄桓良反握住鄭昭容的手,“是嗎?可能是朝堂上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吧,也避免不了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