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圈因為咳嗽泛著紅意,其中還有著點點淚花。她不知道,她這自以為的狠狠一眼可是半點威懾力也沒有。
在傅眀修眼中,她此刻就像是一道美味的點心正等著他去品嚐。
傅眀修表情迷醉,撲鼻而來得是糅雜了海風的腥鹹與屬於懷中女人的馨香。
梅姿很快便醉了,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傅眀修,潮紅攀到了她的臉頰,心撲通撲通地跳著,眼前籠罩上了一層朦朧。
傅眀修的存在就像高在雲端,是那麼遙不可及,卻又近在咫尺。
她仿佛做了一個夢,一夢就夢了好久。苦苦癡戀了八年的人此刻就在她身邊,給予她最為溫存的甜蜜。
幸福在那酥麻間蔓延,一直擴散到她永遠都不想醒來的程度。
當傅眀修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完全癱軟在了男人身上。
當然,傅眀修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拚命地深呼吸,努力將身體裏的熱氣平複。
直到兩人的心跳都從紊亂中平靜下來,傅眀修才放開懷中的梅姿躍下了船頭,將綁在船身側麵的劃艇解下來。
重新握起槳,他又仿佛變回當年那個縱橫賽場上的王者,橫掃一切對手,永遠衝在隊伍的最前方。
遊艇的發動機已經停下來,梅姿趴在船舷上,望著傅眀修舞動船槳,英姿勃發一如當年。此時已日漸黃昏,夕陽的餘暉鋪灑在海麵上,傅眀修的槳麵落下,擊碎一望無垠的金光。
傅眀修在附近暢快地滑了兩圈,最後滑回到遊艇邊,抬頭看到船舷上露出個腦袋的梅姿,玩心頓起。
“下來。”他靠著劃艇微微昂首。
梅姿一愣:“下哪?”
傅眀修指了指艇。
梅姿雖然遲疑,但還是順著梯子爬了下來。傅眀修的艇是單人的,好在承重足夠,又是在海裏,梅姿的到來讓水位線上升了一些。
兩個人擠在單人艇裏,自然顯得空間狹窄而又擁擠。
傅眀修幹脆將梅姿麵對麵抱到自己懷中,把槳遞給她:“你來。”
梅姿躊躇著,男人溫熱結實的大腿緊緊貼著她,隔著薄薄的衣裳她甚至可以感覺到男人肌肉的起伏,她心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我……我不會。”
“我教你。”傅眀修的視線仍落在梅姿身上,眼睛一眨不眨,手掌覆上了對方的手背,瞬間感到手心下的部位抖了一下。
嘴角一勾,他將另一隻手也握了上去,慢慢地控製著對方的雙手依照正確的弧度擺動。
梅姿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她低著頭,傅眀修線條流暢的胸肌在半敞開的襯衫中若隱若現,她的手心都冒出了汗來。
梅姿緊張得要命,雖然傅眀修真地在認真教她如何劃船,梅姿的注意力都沒辦法集中,壓根不曉得學進去了多少。
梅姿按照傅眀修教授得那樣,左右搖動起船槳來,隨著上肢的運動,下半身也在跟著晃動,盡管幅度有限,但是兩人緊貼著的身體還是不斷地在摩擦。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
她臉色已經紅成了紅番茄,死死地低著頭,恨不得就這麼將頭埋起來。
“低著頭幹嘛,把頭抬起來,”傅眀修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你不是很喜歡看我嗎?”
梅姿膽戰心驚地抬起頭來,隻望了一眼便又飛速地垂下眼去,男人那烏漆的眼珠中閃爍著某種火焰,仿若有著致命的魔力,隻要多看一眼便會打得她魂飛魄散。
“抬頭,”傅眀修這回用了命令的口氣。
梅姿隻好半抬起頭,誠惶誠恐地望著他。二人距離之近,連傅眀修呼出的熱氣都能感受得到,她呼吸難以遏製地急促起來。
傅眀修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打量梅姿的臉,對方那躲躲閃閃的態度挑起了他的壞心眼,他一點點傾過身去,毫不偏移地慢慢接近。
梅姿在意識到傅眀修的動作後,身體僵住了,一動都不敢動,隻呆呆地看著對方的臉在自己的視野中漸漸放大。
在梅姿的大腦反應過來之前,她的手已經先一步捂上了自己的嘴。傅眀修的動作被中途打斷了,他不悅地皺起了眉。
“怎麼了?”他的尾音高高揚起,疑問的語氣中卻帶著惱怒的態度。
梅姿微微移開了手掌,戰戰兢兢地吐出一個字:“這裏……不行的。”
傅眀修皺起眉頭,明顯納悶:“什麼不行?”
梅姿目光更躲閃了,明顯的是心虛的表現。
傅眀修眉頭越皺越緊,卻在這時候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
剛剛的情動他隻以為是因為身上的女人,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猜測到了某種可能,他臉色一寒:“你究竟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