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蔣馨穎並沒有急著給陳尚打電話,而是發了一條信息問他什麼時候出差才能回來,她不想扮演一個拆穿他的角色,她想給他最後的機會,如果他肯主動坦白,那麼她也願意給他機會解釋。
信息發出去的第一時間她便接到了陳尚的電話,在電話裏他告訴她,自己沒有臉見她,這些天一直都沉浸在自責當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他。
聽著陳尚在電話裏充滿真誠的懺悔,蔣馨穎剛剛在茶館裏強忍著沒有落下來的仿佛被觸動了開關一樣,控製不住在湧了出來,她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讓他聽到她在哭泣。電話的另一端,陳尚坐在自家的沙發上,頭發幾乎要被自己揪掉了,他需要一種外界的刺激來保持自己的清醒。
他當然聽到了蔣馨穎的哭泣聲,隻是他不敢再問,這些日子的壓力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瘦了一圈,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他既擔心梅朵一個人在這個城市裏沒有辦法很好的生活,又擔心如果自己去找她總有一天她會撞見蔣馨穎,如果她們兩個相見,他不能想象會發生什麼。
他向蔣馨穎承認自己說了謊,自己人在緋城。
蔣馨穎說:“那你現在就來見我,我在家裏等你。”
她的這句話勾出了陳尚的眼淚,她居然把那裏叫做“家”?她說她在家裏等他,她的好讓陳尚覺得無地自容,想起蔣芸茗對自己的網開一麵,再到蔣馨穎對自己的一網情深,陳尚更加覺得自己沒臉麵對他們。
半個小時後,陳尚出現在他送給蔣馨穎的房子裏,蔣馨穎側身躺在沙發上,眼睛紅紅地,桌子上的紙巾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很顯然她已經哭過了,並且哭了很久,也許是從打電話時一直哭到現在。
“馨穎?”他小聲地喚了一句。
沙發裏的人動了一下,卻沒有出聲,他剛想再喚一聲的時候,耳邊突然就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哭聲,第一次麵對被劈腿的蔣馨穎,內心的絕望與無助不知道該如何排解,她隻能用哭來表達自己受傷的心情。
陳尚立刻坐到了她的身邊,輕輕撫著她的背:“別哭啊,你別哭,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千錯萬錯都怪我,你別哭好嗎?你哭的樣子我好心疼。”
蔣馨穎的情緒在他的安撫下好了許多,已經哭得不再那麼大聲,但始終麵對著沙發靠背,小聲地嚶嚶嗓泣著,陳尚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雙臂搭在膝蓋上,開始平靜地陳述著自己這段時間的所做所為,包括與梅朵的故事,包括項目投資失敗的事情,每一樁每一件每一句都誠實地告訴了她。
蔣馨穎一臉震驚地表情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看著他,說不出話。她的震驚不是因為他不但跟梅朵在一起了,還拿走了她大部分的錢財,而是因為他說到的自己因為這個項目而欠下的巨額資金。他從來沒有告訴她,為了賭這個項目的未來,他把自己辛辛苦苦創辦的企業竟抵押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