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芸茗雖然沒有看清楚車裏坐的那上男人的麵孔,但是車上那個女人的臉他看到了,那是一張哭得花了妝的臉,如果那真的是陳尚的車,那那個女人是誰?想到這裏,他發動車子,沒有按原定的計劃向蔣家駛去,而是向著相反的方向開去,小優已經睡了,齊美沉默著坐在後座沒有說話。
車子在快到陳尚的家的一個酒店的門口時超過了陳尚的車子,隻一個錯車的時間,蔣芸茗便看到了他想看的答案:車子停地酒店的門口,車上的女人俯在陳尚的肩膀上委屈萬分地哭著,陳尚好像在安慰她。他迅速在把車子開走,並不想讓陳尚發現他們。
車子開出一段路程之後,齊美才說道:“這陳尚看著是多麼厚道誠實的一個人啊,怎麼還會有這種事情呢?”
“有的男人年輕的時候愛玩,但是一旦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就真得能收了心,比如我;而有的男人看上去老實本分,但是往往做出來的事情更傷人,比如他。”蔣芸茗說了句看起來很有哲理的話。
齊美擔心蔣馨穎會受不了陳尚的欺騙,叮囑蔣芸茗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免得她受不了刺激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蔣芸茗皺了眉頭想了想,這事兒如果不告訴蔣馨穎,他也不能裝作不知情,任由陳尚欺騙妹妹的感情,看來,隻有他出麵了。
第二天一早,蔣芸茗就給陳尚打電話,讓他到自己的辦公室一趟,用的理由是想談一下項目的收益問題,在這個項目上蔣氏已經拿到了就不得的利息,按這個速度,還有半年就可以把本金都拿回來了,到時股權就是白賺的了,他對這個項目還是滿意的。
沒想到一聽到要聊項目的事情,陳尚在電話裏支吾了半天,說了好幾個不能前來的理由,最還是蔣芸茗帶了點兒情緒他才答應去找他,這點插曲讓蔣芸茗對他的印象又打了一點折扣,也許,他跟那個女人之間真的有十分親密的關係?
陳尚來到蔣氏集團的時候,蔣芸茗正在跟蔣馨穎通電話,看到陳尚進來了便忙著掛電話:“馨穎,不聊了,陳尚來了,我得掛了。”
這簡單的幾個字卻讓陳尚內心無比煎熬:他剛剛是跟馨穎通話?他跟她說我在蔣氏集團,那麼自己對蔣馨穎編排的謊言豈不是已經被拆穿了?
蔣馨穎掛電話的時候心裏還納悶:陳尚,他不是出差去開會了,怎麼會去蔣氏集團?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蔣芸茗說錯了?來不及細想,又一通電話進來了,她接起電話的同時便已經忘掉了這個問題。
蔣芸茗看著陳尚不自然的表情,問道:“怎麼,這是發達了的節奏,叫陳總來一趟還挺難的呢,下次是不是再想見你還得先找秘書預約啊?”
陳尚立刻十分謙恭地解釋說自己是真的有事,所以才沒有把時間安排好,要不隻要他說一聲,他隨叫隨到。
蔣芸茗借這個機會故意半開玩笑地說道:“嗯,那讓我來猜一猜,你是有多麼重要的事,這件重要的事應該不會跟女人有關吧?這些天馨穎好像一直待在家裏沒有外出啊。”說完便不動聲色地看著陳尚的臉。
陳尚的眼神不敢與他交接,他低下頭去,含糊地回答道:“沒,怎麼會呢,蔣總裁,你別聽他們瞎說。”
經不起蔣芸茗的一番套路式的問答,陳尚最後發現自己竟掉入了蔣芸茗的圈套,女人或項目,他必須拿一個事實出來堵住他的好奇心,也許是他覺察到了什麼?陳尚最終把梅朵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他省掉了從她那裏拿錢堵蔣氏集團利息虧空的事情。
蔣芸茗在陳尚麵前拍了桌子也發了火,他讓陳尚立刻跟梅朵做一個了斷,否則立刻離開緋城,而他會給蔣馨穎找一個人成家,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陳尚的內心是深愛著蔣馨穎的,他在蔣芸茗麵前痛哭流涕,也許是借機發泄一下這些天被梅朵折騰得內心的疲憊感,也許是釋放一下因為項目崩潰資金被卷走所帶來的巨大壓力,他哭得很大聲,那架式仿佛不是他做了對不起蔣馨穎的事,而是他自己受了委屈一樣。
蔣芸茗越觀察越覺得他的狀態不對,如果隻是一個女人,何至於此?給了他半個小時的時間任由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盡情發泄著自己的情緒,直到他用完了整整一盒新開的抽紙,終於,沒有了嚎啕的聲音,隻有滿目的哀傷和一臉的絕望。
蔣芸茗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平心靜氣地問道:“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兒?”
事已至此,陳尚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無力回天了,他點了點頭,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蔣芸茗,他以為蔣芸茗一定會罵他,沒想到蔣芸茗隻是深深地吧了一口氣,怪他太糊塗,卻並沒有罵他,甚至都沒有埋怨他。
蔣芸茗告訴陳尚,發現新項目是好事兒,但是當項目開始出現問題的時候,止損才是第一步的,而不應該做填補虧空掩耳盜鈴的事情,那樣子會把自己搭進去的。
然而,陳尚還是把自己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