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喻飛影一旦對某個人失去希望,一心要與你決裂的時候,心真是讓人冷的徹骨。
不過,還好。這樣的男人才更有魅力,比起一些桃花遍地開的渣男強多了!
等到回到竹屋,春華便跟我們告辭了。他說自己任務已經完成了,需要回去給傾桐稟告。
臨走之前,我特意送了他一陣。當然我也有我的用意,一方麵是感念於他這段時間來的照顧,一方麵,我還想問一問關於我和喻飛影以後的事。
“喻飛影的劫難是不是已經完全過去,我們以後就可以過好日子了?”
春華腳步一滯,轉過身來,笑意漸染,“這,春華也不知道啊。春華沒有小姐算盡天下的通天本事,更看不透他人的生死禍福。待春華回去之後,問過小姐,再向孟姑娘回話,如何?”
我大手一揮,“少來!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你話裏的敷衍推辭!你跟隨傾桐多年,傾桐的本事,你就是學不會,沾也該沾上了些味道。你隻是不願意告訴我而已。”
春華在和煦的陽光下,眉眼彎彎,笑得格外溫暖,負手道:“孟姑娘既然知道又何須問我呢?”
我去!他以為他還會稍稍辯駁幾句的,沒想到這麼痛快的就承認了,簡直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春華可以贈孟姑娘幾句。對朝堂之事,還是少參與為妙。如今天下流民四起,紛紛追隨有德之士。這天下,不久怕是要易主了。雖說有些事情以人力無法更改,但是盡量少接觸楊家幾王之爭,總是沒錯的。”
把頭一揚,不以為然道:“我當然不會多管閑事到跑到長寧再去參加什麼朝堂之爭。我還要等喻飛影好起來,然後和他好好過日子呢!”
春華頷首:“那便最好不過。孟姑娘,春華告辭,後會有期。”
說完,提起雙臂,一個縱身便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轉身回去,眼光不經意一瞥,三座緊挨的墳塚前已經沒了那抹素白的身影。罷了,但願她能早日找到她的幸福。
回去之後,喻飛影正坐在房間裏發脾氣,看我回來稍稍丟給我一記十分不屑的眼神,“話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去竹林入口處將那幾個不起眼的小趴趴墳給扒了?幾個大活人愣立了三座墳,人家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有這癖好呢!”
呃~好像那幾座小趴趴墳沒有一座是我立的吧?還有,那可不是什麼小趴趴墳,最起碼文舒給他立的那一座可是又大又高又氣派,連墓碑都是上等的石料做的。真不知道當初花了多少錢,她還真舍得。
不過為了避免他糟心,我還是扛起鎬頭,一下下揮汗如雨的給平了,連同我自己的那座墳。說句心裏話,給自己刨墳的感覺,那是相當怪異的。其他正常人一輩子也遇不上這樣的事。
因為喻飛影腿腳不好,做什麼也不方便,以至於晚上我都得和他睡在一個房間,準確地來說,他睡床,我睡桌子。
每每晚間入睡的時候,他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將自己裹成一個粽子,上下密不透風的隻露出一個頭來,甚至連脖子都完完全全的掩藏起來。
我對他這種有意識的防色鬼,猛裝小白兔的行為,表示極度無語加鄙視。
我再怎麼貪圖他的美色也不至於半夜裏起來,把他撲倒在床上吧?
每當我這麼一陣質問,他總是丟給我一個眼神讓我自己體會,不屑道:“那可說不準。你這女人臉皮厚是出了名的,還總是對我意圖不軌。我現在可是殘廢,你要做點什麼,我跑都沒地方跑。”
麵對他極嘚瑟的行為,我也在暗自思忖要不要做點什麼,好證實一下他話的真實性。
日複一日,我還是推著那個輪椅帶著他在竹林裏散步。本來他的雙手恢複正常功能,也僅僅用了一個月而已,我以為他真正站起來也最多不過兩個月而已。但是回到追月山之後半個月,他卻一點站起來的跡象也沒有。
每每問起他,他總是無辜攤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真是的,我比你還急呢!”
說實在的,看著他臉上莫測的神情,還真是看不出他一點著急的樣子來。
總覺得這貨一肚子壞水,誰知道他暗自盤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