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他說的不是什麼正妃,而是妻。正妃之於王爺確實是妻子的意思,可從他口中說出那普普通通的一個字,卻充滿了誘惑。他一直都曉得我要的是什麼。
“你們一個個都喜歡喻飛影,都將他看的比我重要的多,甚至他的一根手指都比我好百倍千倍吧。母妃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除了這個世人看起來風光無限的親王之位,其他的,什麼也比不過他。”
楊玥聲色淺淺,還是當初那樣一副儒雅淡然的溫和模樣,一字一句卻比疾言厲色更加讓人心傷。在他的心中,我和她的母親一樣,應是心頭最重要的人,卻同樣在選擇之時,將天平向喻飛影傾斜的更多了些,就像,被心中自認為最值得依靠信任的港灣拋棄了一般。
讓人根本無從接受。
可是,楊玥啊,你如今手握南裕大半江山,芸芸眾生,失去了這一個孟芊遙,還會有另一個孟芊遙去無私的守著你,護著你,同你生死相隨。眼前這個孟芊遙,從一開始,便不是你的。
左思右想一番,還是艱難地搖搖頭,“楊玥,你放了我吧,也放了喻飛影。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這兩句話也不知道怎麼刺激到他,忽然變得十分激動,擰眉呆滯了一瞬,便在我毫無防備下,雙手死死地扣住我的雙肩,還沒來得及喊痛,便又被他牢牢地箍進懷裏,那種令人無法反抗的氣勢,真是讓人恐懼還有難以釋放的壓迫感。
這便是強烈至極的占有欲吧。我死命地推著他,可是真的是絲毫不起作用。根據我剛剛恢複不久的記憶,知道他是會武功的。他還點過我的穴……
為了以防上次一般,他怕我鬧得厲害,直接點了我的穴,然後根據他自己的意願再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索性不再死命抗拒,任他抱一會兒,或許就會自然而然的放開我了。
後來我才發現,我還是不了解他。他見我不再努力掙脫他的懷抱,便將雙臂鬆開一點,卻不是要將我放開,卻是微微垂下來將微潤的軟唇整個印了下來!
大腦頓時如被電擊一般,瞬間一片空白。可我的心裏還是很明白,我和他已無可能,這樣不好,不對,也不能!
他鬆開一隻手托住我的下巴,將自己的唇印的更深了些,慢慢摩挲著,引得我全身又是一陣顫栗。
不!不!不!我在心底大喊著。忽然,一個濕軟的東西探上我的唇就要更深地索取,我一個激靈,也不知哪來的力量,許是他也沒有防備,直接被我推開,踉蹌兩步險些摔倒。
“你幹什麼!有病啊你!”我狠狠地抹了抹自己的嘴巴,氣急地向他大吼起來。
他沒有機會回話,便捂著胸口急咳了好幾聲,直咳的麵色一片煞白。我怕他又是跟我演的苦肉計,便呆在原地看他到底在玩兒什麼花樣。
等到他咳的緩了,他才撐著疲軟的脖頸抬起頭來,對我勉強一笑,麵色蒼白的厲害,卻還在安慰我:“遙兒你別擔心,我這是老毛病了,不怎麼礙事。咳兩聲,便好了。”
話是如此說,我卻明明看到他無意識用手背略過唇角,烙下一片殷紅,那種顏色很紮眼,不是假的。
他注意到我看他驚詫的眼神,垂目掃過自己的手背,注意到那無法忽略的猩紅,忽而變得有些無措起來,將自己的長袖隨意的拉下掩住了那片刺目的紅色。
他的舊疾,不是已經好了麼?他和喻飛影明明有很多地方都很相像的。比如,都特別愛騙人。
唇角十分不自然的勾起,淺笑起來,“遙兒,你別怕。我隻是陳年舊疾,死不了的。隻是,身子弱了些,禁不起風吹雨打了。”
此情此景,我隻能淚眼無語問蒼天。
若,世間從來便無喻飛影,楊玥當是我此生無悔的歸宿,哪怕我一直都對皇家宮門深惡痛絕,我卻可以為他犧牲自己所向往的自由,因為愛,可以包容一切。
若,世間從來便無楊玥,我和喻飛影怕從此也便安樂無虞的退隱江湖,逍遙田園了。然後生一對可愛的孩子,一家人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若,此世間從來便無孟芊遙,楊玥和喻飛影即使相鬥不休,也不會如今日此般慘烈。喻飛影不會為我爭取日後相隨上望霄,奪密撰,中奇毒,楊玥也不會因我落崖傷情痛心,舊疾複發。
原來世間緣分從來如此糾結難解。我們三人若缺一人,便不會到今日此番田地。可是,偏偏就是將我們三人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