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當然山好水好,人也好。呃……我不管,我就叫你老公。你應不應,我也叫你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喻飛影單手托腮卻難掩唇角溢出的笑意,佯裝無奈妥協:“罷了罷了。我算是被你這個女人纏住了!唉,完了完了!我下半輩子算是掉魔窟裏了。”
嘿嘿!縱是魔窟,我也讓你鑽的心甘情願!不過,想想真是一把心酸一把淚。我孟芊遙倒追男人,居然苦追這麼久,差點把命都丟了,才追到手,臉皮都厚了三四層,真真是毫無禦姐觀念和形象,生生活成了一個女屌絲。我也是佩服我自己。
嗯,不對?我推了他一把,“你還沒告訴我,鍾子阜為什麼要叫你少主呢?”
晶晶亮的眸子,直直射向我的眼底,看的心尖狠狠一顫,這雙眼睛真好看!還會說話,會勾搭人。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眼睛居然也可以好看成這個樣子,又大又特別清澈明亮。這樣的眉眼,楊玥也有一副,卻總感覺楊玥身後背負的不為人知的東西太多,即使再清澈,陰霾也早已被掩藏在心底。他的好,他的暖,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
喻飛影的清澈明淨讓人感覺踏實,安心,即使他殺過的人的確不少,即使他用鮮血鋪就了一條看似風光無限的江湖路,他卻總在我需要他的時候,像是一陣清風,又似是上天降下的天使來到我身邊。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將我攏進那個溫情無限的懷中,淺淺的說上一句:“別怕,有我在。”
唇角輕笑再起:“你不是知道了麼?就是你猜測的那樣啊。”
我驚的不知所以,竟有幾分結巴起來:“不……不會吧?你真的是聚生門門主的獨子?”
“不然呢?若非這樣,鍾子阜憑什麼喚我少主?”
“太匪夷所思了!可,在追月山的時候,我為什麼從未聽譚紫蓮提起過?而且,你的師伯,鍾嘯天為什麼一點也不忌諱你的身份,還要覬覦聚生門門主的位子?”
喻飛影看似淡然的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拖長尾音,“因為……除了我和我爹,還有不經意間偷偷察覺的鍾子阜,再無人知曉我的真實身份。”
我再次被驚得合不攏嘴:“也就是說,在聚生門其他弟子眼中,你就是普普通通的聚生門大弟子,是聚生門門主的接班人,你和聚生門門主也隻是一般的師徒關係?”
“嗯。”
“為什麼?你們明明是父子,為什麼不能像蓮月宮戚衍和戚無雙一樣,開誠布公,卻要掩蓋彼此的關係?”
喻飛影默了一陣,忽而揚唇一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我也不氣,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我和喻飛影剛剛確定了關係,對於他深層的隱私,我確實還不能多問。況且,他也根本也不曉得我來自另一個時代,甚至另一個世界。
離開了這個話題,我和喻飛影又打打鬧鬧一陣,便很快天黑下來。
這次回南裕,楊玥給我們配了十個人,有揚帆的,有行船的,還有供我們使喚的。夜色漸濃,船上燈光徐徐亮起,將整個江麵也映照的一片明亮,在繁星遍天的夜空下,顯得分外和諧。
船上的人們忙忙碌碌的給我和喻飛影準備晚飯,我終於也有機會懶懶的做一回主子,斜靠在榻上,無聊的有些昏昏欲睡。
眼皮即將蓋下,忽而額頭上一陣鈍痛,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睡意瞬間被怒氣取代,我摸了摸自己被砸中的額頭,又瞥了一眼滾落到牆角的栗子殼,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幹什麼你?拿我當靶子練手啊!”
喻飛影又剝了一個栗子扔進嘴裏,瞟了一眼亂糟糟的窗外,漫不經心道:“今夜不安穩,你還是別睡了。”
“不安穩?這是江上,能怎麼不安穩?你是不是暈船想吐啊?”
喻飛影正色卻輕笑:“想吐?我看你想吐。”說著,又遞給我一記瞥向窗外的眼神。我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窗外暗影浮動,一閃而逝,瞬息之間幾乎聽不到任何響動。
喻飛影依舊淡然自若的笑著:“本公子也是大意,倒沒看出,成王殿下為我們配的均是武林高手啊!”
我也突然心頭湧入一股強烈的不安之感,兩步跳下床去,急步到喻飛影身邊,擰眉低語:“楊玥不會害我們吧?他沒這個動機!我們死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喻飛影偏頭看我:“你死了的確對他沒什麼好處,我若今日葬身禦風江,他怕是要燒香拜佛,三日高興的睡不著了。”
“你和楊玥到底有什麼私人恩怨?他幹嘛要這樣處心積慮的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