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甩自己的粗布衣衫,席地而坐:“我沒有半夜趕路的習慣。”
他正色:“你可知,傷我的都是什麼人?你留下,就是找死,他們一樣不會放過你。”
我搖頭。我就是不走,就是讓你欠我的,讓你一輩子還不清!當然這話我可不敢說出口,不過也是鑒於他目前離開我就是死路一條的事實,我說什麼也是不可能這個時候離開他的。無關於他是否接受我,隻在於自己問心無愧。
我起身走到他身邊,在他震驚的目光下,我視若無睹的坐在他身邊,挽住他沒有受傷的那條胳膊,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他身體猛的一抖,胳膊毫不猶豫從我的手中抽出來,有氣卻無力的低吼著:“你這女人懂不懂羞恥?”
“不懂。”我撞上他的目光幾乎是脫口而出,字字鏗鏘,“隨你怎麼說,反正,我說不會丟下你,就是不回丟下你。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好了。”
洞中的火燒的更加旺盛,“劈啪劈啪”的聲音在空曠的山洞裏顯得十分清晰,又十分明確。我真是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讓他真真切切的看清我對他的心意,自己這樣厚臉皮的追男人,可以算得上史無前例了。可他怎麼就能鐵石心腸的一次次拒絕我對他的好?
他撥開我的手,向著旁邊挪了挪,和我拉開一點距離,轉而再次和我對視,眸光是我從來不曾讀懂的深意:“我以後是要繼承聚生門主之位的。還是……”
他頓了頓,身體卻是突然變得十分敏捷,轉眼就來到我身邊,青影驟然壓下,竹香與藥香隱隱交纏,還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卻讓我有些意外的貪戀。
長睫疏影浮動,他的發絲微涼掃過我的側臉,引出一片灼熱直燒心底。我竟也被這種突如其來的曖昧,和幾乎零距離的接觸,弄亂了心智。此刻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他到底想幹什麼?
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氣息又更近了一步,我都可以深刻感覺他的氣息與心跳,包括他胸腔的起伏,此時我都感受的無比清晰。
這是要親了麼?哎呀,好害羞怎麼辦?要不要閉眼呢?……
隻聽他忽而勾起唇角一笑,魅惑眾生,接著之前的話茬:“你隻想要與我暫時的溫存,不求天長地久的廝守和平凡安寧的生活?如果是這樣,我倒是可以娶你,隻是我的心你不必奢求,做替身,你也是沒機會的。怎麼樣?可想好了?”
他每說一句,我的心就涼一分,直到他說完,我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冷的幾乎沒有了知覺。他雖然一直輕笑著,眼底卻盡是冰冷決絕,沒有一絲憐惜不忍。
我總以為,他直白的拒絕已經是最傷人的方式,卻做夢也不曾想到,他以這樣的方式,隻會讓我的心如同淩遲般的痛,痛的隻能在心裏默默的滴血,咬牙切齒的抑製住直衝全身的痛卻不敢表露。
他俊秀的臉龐預料之中直直壓下,我也在一瞬間別過頭去錯開了他的唇。我想要的,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要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