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將他從身體上方推開,捂住自己口鼻,起身一路跑出山洞,才放肆的大哭起來。
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麼?還是……
夜風將我麵上的淚痕迅速風幹,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將他前後說過話連在一起才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這個混蛋!這個世界上真是再沒有比他更混蛋的混蛋了!
我扶著微涼的石壁,一步步踏回洞裏。他正軟軟的靠牆坐著,頭上的發絲也有些散亂,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卻皺巴巴的很難看。許是剛才我用力過猛,推的力氣大了些,胸前被包紮過的地方又浸出了猩紅的血漬。
他眯著眼,唇角不住抽動著,應該是很難受。
我又向前走了兩步,踩的腳下的幹柴“咯吱咯吱”響,他聞聲微微睜開眼睛,恍若無神的看向這邊,慢慢才有了焦距。
不知道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他打量一眼,怔愣一下,冷聲道:“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生氣走了麼?”
他這話一出,我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快步走到他身邊,無比堅定的說:“我不走。你想氣我,然後讓我一氣之下,扔下你,不管你。那樣追殺你的人,就不會對我有威脅了。是不是?”
他麵色突然變得慘白,不自然的錯開我的目光:“你想太多了。”
“那好。既然不是這樣,那我就留下陪你,是我自願的,不用你費心。”
“你這女人怎麼軟硬不吃呢!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好人?!”
或許在我心裏,他對於我而言是好人,對別人,確實不好說。想起當初那些殺人聽到他的名號就像聽到閻王爺的召喚似的,我就知道,他的確算不得好人。
但是,“不管你是不是好人,今天你就是說下大天來,我也不走。”我雙臂環胸,歪著頭和他較上勁了。
“你!”他瞪大雙眼,氣結於胸,卻礙於有傷在身不好發作,隻能眼睜睜的看我在他身邊坐下。
屁股剛剛著地,洞口處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多人急步湧進的腳步聲。我神經立刻緊繃起來,起身作勢就要將火堆弄滅。
喻飛影長臂擋在我身前,搖搖頭,望著洞口鎮定地說:“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十幾個黑衣人從洞口外魚貫而入,一瞬間將本來空間不算大的小山洞擠了個嚴嚴實實。個個手中握著明晃晃閃瞎眼的大刀,空出的那隻手似乎都暗暗攥著什麼不明朗的暗器。
每個黑衣人身形挺拔,眼神中布著重重難以忽略的殺意,明顯和上次追殺我的那些人不是一個級別。
最後進來一個帶著麵罩,長發高高規則束起的男人,看起來也比較年輕,手中用的是一把難得的寶劍,就連黑衣的造型和質量也和其它黑衣人完全不同,明顯是領頭人。
我扶著喻飛影站起來,他卻悄無聲息的撐著重傷的身體,一把將我扯在身後,將所有的危險擋在了自己麵前。
領頭人見狀挑眉一笑:“世人皆道,鬼魅君子殺伐果決,狠辣無情。不曾想,你竟也有這憐香惜玉的時候!不過,你這憐香惜玉的本事用錯了地方。因為,你和她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