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夏微光起得特別的早,因為這一天是她的生日。

夏母早早的就出去上班。夏微光給自己煮了麵條跟雞蛋。從前,爸爸說過,這兩樣東西是生日必須吃的。一個代表長壽,一個代表一生平安。

在上學前,夏微光在客廳的桌子上留了紙條:“親愛的媽媽,今天我生日,記得吃我給你留的雞蛋呢。”

5月的清晨,像一碗微溫的粥,陽光稠稠地攪拌在裏麵。屬於春天的花骨朵兒都落下,大片的綠色滾動在樹枝上。

夏微光從樓上背著書包走出小區的大門,竟然看見了華流瓦。

能在家門口看見他,好像平白無故的遇見稀有動物一樣。他一個人背著書包,走在人行道上。同樣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完全是另一個風格。幹淨,利落,與周邊有種奇異的違和感。

夏微光就這麼一直跟著華流瓦身後,沒有敢和他說話,也不敢超過他。

可是,華流瓦突然間地停住腳步,轉過身問道:“你是夏微光,對不對!”

夏微光愣了下,然後點點頭。

“你家住在這裏?”華流瓦看了眼周圍,又看了眼夏微光道。

夏微光又傻傻地點了點頭。

她發現,自己本來就不太好用的腦子,在華流瓦麵前幹脆完全死機了。

半天才吐出幾個字:“那個……你、你怎麼從這裏走?”

華流瓦指了指遠處停在街口的黑色卡宴說:“車子拋錨了。”

“哦。”

夏微光真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麼了,隻能默默地跟在華流瓦身邊向學校走去。

華流瓦說:“最近怎麼沒看見你參加社團活動?”

“我又不會話劇,去了也是沒用呢。”

“來好了,我批準你做正式會員。”

“真的?”

“真的。”夏微光一瞬興奮起來,可是忽然又想起端娉婷給自己燙傷的傷口,還是泄氣了。

估計參加兩次,她就要被虐回來吧。

突然間,各種不好的思緒擁上來,各種不難聽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而來。

小夏聽著心煩意亂,下意識地冒出一句:“你好煩啊。”

“啊?”華流瓦懷疑自己聽錯了,還沒有哪個女生說自己煩呢。

“不不不,我不是說你。”夏微光真是尷尬死了。

平時自言自語慣了,竟然一不小心說了出來。

她急中生智,力圖扭轉話題,於是她問了一個自己心中一直存在的謎團,“對了,你以前在貴族學校上學,上課也是跟我們的一樣的是不是啊?”

“哎?”這麼古怪的問題,華流瓦還是第一次聽到呢,有點驚訝。

華流瓦看她呆萌的樣子,突然間就笑了。

他說:“你還真有意思,這個世界上還有家庭教師這個職業好嗎。”

他笑了呢。眼角與嘴角的漂亮弧度,真是美不勝收,有種叫人目不暇接,讓人抹不開眼睛。

夏微光忽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像那些凋謝在春天裏的花朵,複又開放盛大,漫天的櫻雪,飛揚進透明的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