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西征(三)(1 / 3)

月末第三更

如此情形落在冷靜下來的程普眼中,程普滿腹到口邊的話,最終隻化成了一句:“主公若真的要對付你,何苦讓你領軍北上,便在江東也可動手,在北邊還惹了外家笑話。”

說的也是事實,三代以來,魏族不知何故,人丁稀少,直係傳承每代都有夭折,開始還曾以為有人做手腳,查到最後卻是無稽猜測,隻能歸了老天身上,而這魏延父輩早故,一直在魏虎臣膝下成長,等若親子一樣。

要對付魏延,還放他出行?他人走了,在江東又還有什麼?

再說看太史慈雖然有隔閡,卻也沒有什麼惡意,隻不過魏延最惱的就是河北一事,看當時有過出戰主張的太史慈,或者心虛而已。

聽了程普此話,魏延慌張的心也漸漸放下了,可不知怎的,就在程普眼中,也忽然看到了太史慈曾有的眼神,魏延一愣,程普已經掩飾的起身告辭,魏延沒有留他,看他走出了帳,細雨漸漸已經停歇,春初,這詭異的函穀山關後,這平原盡頭居然有一道虹在天幕。

程普在回自己帳內之前,駐足了良久,想起剛剛魏延的那種驚駭失態,他不由得搖搖頭,魏延自覺失勢以來,言行就和之前似乎不一,過去還有些英雄氣概,但偶爾開始流露些沒底。

換成過去,魏延如此依賴,程普歡喜還來不及呢,此刻卻仿佛被什麼壓了身上,要急於甩去似的。想到魏延自詡是那人對手,卻還在老主公的羽翼之下,傾覆就在主公一心,而他自詡可比擬的那廝卻和老主為友,動則天下震蕩,斂亦為四海矚目。

如何抗衡?就靠自己和至今還沒有真名分的魏延少公嗎?

自己比那薛禮遠遠不如,比那李振武也是,今日所見明黃虎牙,馮百川等關中俊傑,無論哪個單獨出來,自己恐怕權謀武藝上各麵都不是對手,大勢已成的關中氣候麵前,自己要螳臂當車不成?

想到失神,雖然雨歇,但地上還有積水,不知不覺浸了腳麵,一動聽到聲響才驚醒了他,程普趕緊抬腳回去,此刻天原來已經微微暗了。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李振勇已經告辭,馮百川和李希平正坐在帳前,說笑閑聊著,不是他們輕敵輕狂,實在是目前已有極大把握征服安西全境,馮百川的心思就全在七弟身上,七弟能奪天下就是他的夢想所在。

以為不臣兩家,和唐抗衡幾乎始終,要有多麼難下,今日一戰才曉得如此的破敗。

馮百川在和李希平道:“還是七弟他的膽氣了得,換做是我,哪裏敢才廝殺了半載,又出兵馬找強敵的不自在?”李希平微笑的道:“是海東看的透徹,關中拖不起,安西來不及緩氣。”

“正是,可是這般決斷,豈能是一般人做的了的,當時看他模樣,又不敢勸,拚了命來做,內衛查到半數時,才終於懂了,為何他說有些把握。”馮百川說著笑著,又道;“誰想他說成武將手就成武將手,三千武將領一出,哈哈。”

“他是做給江東看的,不惜冒險。”李希平是武人,曉得衝境界的危險,旁人隻聽到那日天目山上的神跡,豈不聞福禍相依,天曉得那夜他身上發生了多少事情,經曆了怎樣的驚險呢。

馮百川聽了,問:“如此,你說他可破的了江東?”

“能,旁人不懂,老魏能懂,若得知三千武將領廝殺時的摸樣,老魏斷然再無一絲反複之意。”

“那魏延小兒總有些不服的摸樣,要七弟遇了他才好。”

李希平咧嘴一笑:“膽氣已經喪,尤其安西各部這般的推崇勇烈,他自己掂量,老魏之後他拿什麼和關中抗衡,對了,二兄,你可曉得薛禮那邊的消息?”

“有明曆在,該是無妨,明曆大事不糊塗。”

李希平聽馮百川這麼說,也點頭讚同:“就是飲酒之後不是人樣,不是有七弟和宋公壓著他,天曉得這些年要出什麼簍子。”

“不,這廝大事絕不糊塗。”馮百川堅定的道,李希平看他這樣,懶得再說那廝私下的狀況,話說二嫂公孫和自家房內人相處不錯,說漏了又要麻煩好些時,於是閉嘴。